“后天是什么日子？”黎汐问。

“后天……”林子乔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啊，好像是我奶奶的忌日。”

林明森母亲的忌日，林明森当然是绝对不能缺席的。

“可我小叔这样，怎么去见我爷爷？”这话像是关心，不过从林子乔口中说出，却带了幸灾乐祸的欢喜。

“爷——爷。”林明森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看林子乔，傻里傻气地说。

黎汐脑袋一团乱麻。

“先收拾收拾吃饭去吧。”

黎汐带林子乔来了一家西餐厅，虽然林子乔是以问题学生的身份转到大明中学，但这一周来，他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让本来就准备应战的黎汐减负不少。

反倒是上次体育课的时候，还背了吴芷佳去了医务室，这让他在黎汐心中的印象也稍微转变了一点。

所谓的问题学生，在他身上至少还未体现出来，说不定现在的他，已经蜕变了。

再加上他跋山涉水来求学，作为东道主的她，于情于理，都应该请林子乔好好吃一个饭。

餐厅的布局紧密又不局促，灯光昏黄恰当，林明森对这个餐厅似乎很有兴趣。

他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像是要把整个餐厅的景物都要印在脑子里。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后，林明森也拿了一份，埋头看了起来。

黎汐和林子乔还未点完餐，就发现林明森已经把菜单看完了。

“白巧克力冰淇淋。”黎汐刚点完餐，就听林明森突然说。

“那再加一份白巧克力冰淇淋。”黎汐合了菜单，以为林明森的口味变了而已，传了他的需求。

只不过，林明森并没有这个意思，“菠萝牛奶木斯，法式火焰酥……”

林明森没完没了了。

林子乔却古怪地看着林明森。

“小叔，您怎么了？”

“……意式时蔬浓汤，龙虾莳萝鱼汤……”

黎汐知道，菜单上的文字和图案早已经输进了他的大脑，现在也不过是日常输出而已。

“您没事儿吧？”林子乔还未看透林明森脑子和机器之间的联系。

黎汐则淡淡地喝着白水，耐心地等林明森说完。

林明森说完了后，和往常的他一样，面无表情。

林子乔还是不明白：“我小叔他这是怎么了？”

黎汐还未咽下嘴里的那一口凉白开，林子乔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小叔是在记菜单上的东西呢！不过……他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黎汐赞同的点头，“对，这点我也发现了，所以他再休养一段时间，肯定就正常了。”

“你那哪是让他休养呀，明明就是关在房子里不让他出门……”

林子乔小声嘀咕，却又故意让黎汐听见似的。

黎汐没理林子乔的怨气，谁愿意把一个傻子带身边？但她又不能不管。

说林明森委屈，其实他根本不自知，别说关在宿舍，就是放在卫生间二十四小时闻那气味儿，他也能忍受。

所以这也谈不上委屈了他。

吃完饭后，服务员拿了结算单过来，服务员一开口：“女士，您的消费一共是……”

“六五八。”林明森抢过话，莫名地说出了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