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没醒,禾琛自然不会出去,外面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的得力手下禾彬在打理,他的能力不错,就算禾琛几天不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所以禾琛这两天一边照顾禾央,等他醒来,顺便带着禾宿到处走走,散散心,讲一些在外面遇见的事情禾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他把禾宿当作下一任族长来培养的,禾央的心思全在姜黎身上,没空教禾宿什么东西,所以禾琛很费心,尽可能的多教一些东西给他。
禾宿很聪明,一听就懂,有些人情世故的他还理解不了,但是他记得牢牢的,未来有一天遇到类似的事情的时候也有个参考,禾琛很欣慰,这孩子比他们哥两都出息多了,只是,希望他将来别和他们哥两一样,爱上不可能的人,搭上一辈子。
又过了两天,在中午的时候,禾央终于醒来,没什么力气,嘶哑的嗓子喊着要喝水,他是尽力喊了,但是身体不给力,发出的声音如同蚊吟一样。
禾宿听到了,赶忙去倒了一杯水,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喂给禾央,禾琛看到禾宿端着杯水急匆匆的跑进里屋,心想是禾央醒了?赶忙跟上去看,果然是,他连忙转身去让人叫医生过来。
禾央喝了些水,再休息了几分钟之后,慢慢的有了一些精神,他看到禾琛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哥,阿黎呢?他的嗓子有了水的滋润,声音没那么嘶哑了,清亮了一些听着让人舒服多了,但是禾琛确实一股火冒了上来,怒道:你眼里就只有她了吗?你差点命都没了。
禾央望着发怒的哥哥,气若游丝的说哥,她就是我的命啊!
禾琛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眼中的怒火仿佛立刻就要化身一条火鞭,狠狠的鞭打禾央,但是禾央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再有任何的不对,这一口气恐怕也就要到断了,所以禾琛最终叹了一口气,一汪怒火消散在空气中。
她走了,对不对。禾央追着问。
你不是知道的吗。禾琛没好气的说,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钻到死胡同里面去了。
是啊,他是知道的,亲眼看着那些人带着她走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抱了一丝期望,期望那些人嫌已经昏迷过去的她是累赘,又把她丢下了呢!可是,没有,没有奇迹发生,那些人就这么把他的命带走了。
禾央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嘴里呜咽着。
禾宿见父亲忽然哭了起来,他慌张着去摸父亲的脸,说道:阿爸,阿宿还在,阿宿还在这里。
听到儿子软糯糯的声音,像是有一只手拉住已经坠入深渊的他,禾央被黑暗侵蚀的心忽然照进一道光亮,他和她的儿子还在啊!他的阿宿,他和她的血脉,她还没有完全离开他。
可是,他很贪心,要的不止这些,禾央眼中的悲伤徒然被坚决和狠毒所驱散,他要把她抓回来,打断她的腿,关起来,再也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兄弟连心,禾琛一眼就看出来禾央在想什么,如此下去,恐怕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禾央,刚过易折,你别固执,别造成终生的遗憾。
禾央对禾琛的话恍若未闻,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用尽力全身的力气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没动,他惊慌的问禾琛:我怎么了?
禾琛摇摇头,他们俩真是亲兄弟,都听不进别人的话,他自己是这样,居然还痴心妄想禾央能听得进一句话,他打消了劝阻的念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避免事情到最坏的地步,等禾岩过来看看。禾岩便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村医,医术高超,绝大部分的病都能治,禾央中毒之后便是他在救治的。
禾央点点头,他哥不是医生,再问他也不知道,于是就安心等禾岩过来。
禾宿很关心自己的爸爸,见他和大伯说完话了,这才低声的问道:阿爸,你那不难受,还要不要喝水?
儿子的关心如同春日的暖阳一样,温暖了浑身冰凉的禾央,我不渴了,不过有些饿了,你等会给找些吃的过来。
嗯。禾宿重重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能吃东西那就是快好了,就像他以前生病的时候一样,能吃得下东西之后很快就好了,阿爸,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禾央回答,只要能让他的身体尽快好起来的东西他都吃,身体好了,他才能去找他的阿黎。
院子中响起卟登卟登的脚步声,很快那人进了里屋,是那医生禾岩来了,他微微有些气喘,面色发红,想是受到消息后一路小跑赶过来的,他上前去给禾央做检查,完毕之后面色十分凝重。
禾琛问道:怎么样?
禾岩支支吾吾的不太愿意说,眼睛一直看向禾琛。
禾琛心里一凉,糟糕了。
禾央咳了一声,道:有什么说什么,难道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吗?
禾岩还是没有说话,看向禾琛。
禾琛点了点头,说吧,族长应当知道。
禾岩叹了一口气,道:残留毒素太多了,虽然不损及性命,但是已经伤了身体的根本,尤其是被咬到的那条腿,有可能他忽然停住了,一个医生有这样的停顿往往都是在陈述不好的事情,后面的话不说更明了。
有可能什么?禾琛急促的问道。
是不是残了?禾央倒是显得十分的冷静,把禾岩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又或者更糟糕?
禾岩点了点头,道:嗯,很可能会残废,但是我尽力保住那条腿。
嗯。禾岩点了点头。
族长的身体也被毒液伤到了,最近一定要注意修养,多补充营养,把身体底子养好,到时候我写一份饮食需要注意的地方给东厨那边,他们送过来的东西都一定要尽量多吃一点。禾岩嘱咐了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情,禾央没有太在意,但是禾琛和禾宿却牢牢的记下了。
【b】
禾岩退出去之后,禾琛问道:你现在要吃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