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似乎并没有听出孙子的语病,耐心地解释:“孩子太小了,不适合抱出来。”
“奶奶,你不是收了个学生吗?怎么不见影儿了?”吴锐被迫问出这句话。
傅云又是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死活不肯在咱家吃饭。”
“哦!”吴锐眼睛眨了一下,没说什么。
过了两天,吴锐忽然十点半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泡沫盒子:“奶奶,奶奶!”
傅云正在书房看雨诗写字,听得孙子叫声,立刻就回到:“我在书房,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奶奶,我朋友去江西,带回几只乌鸡,正经农家散养的,斩杀后冷藏,然后坐飞机带回来,我特地现在拿回来,让厨房配虫草一起炖了,给你补补,你这阵子都瘦了。”
傅云的脸上绽开笑纹:“咱们这里也能买到乌鸡的,你这太麻烦别人了。”
“我和老邱谁跟谁啊,还是这个新鲜,早上才斩杀的。”
他祖孙俩说话的当儿,雨诗已经洗了笔,收拾了案台,然后去洗手,脱下了身上的防护的大褂。
“老师,我今天还有事,想先走一会儿。”趁吴锐把乌鸡送厨房的当儿,雨诗给老师请假。
“哎,小雨,你也在这里吃饭吧,一只鸡那么大,我的饭量才能吃几口。”
“哦,不了,老师,我不在这里吃,我还有事。”
说着,不顾傅云挽留,雨诗拿起自己的手袋,就往外面走。
吴锐恰好走出厨房,看到雨诗往大门口走,不由怒上心头,心说:我特地找个借口回来和你缓和关系,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
虽然心里很生气,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就跑过去了:“喂,刘雨诗,你干嘛去?”
雨诗回头看他气势汹汹的,莫名其妙:“我出去一下,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你一会儿吃饭不?”问出这句话,吴锐都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他有这么贱吗?求人给自己请吃饭的机会。
“不了,我下午两点来跟老师学习就是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那天,你答应我姑姑,补偿我奶奶的,奶奶这阵子都瘦了,你反而不管不顾,吃饭也不来了。”
雨诗疑惑地看了吴锐一眼:“不是有你吗?你可是亲孙子。”
吴锐差点气死了,我要是比你行,还用这么低三下四的吗?但他也不敢发火,只一味哀求:“我一个大男人,还是不善于哄人的,还是你来吧。我专门挑的雄鸡,滋补养颜,对女生很有好处的,你难道不希望自己永葆青春吗?”
“永葆青春?那我在书协活动时,岂不永远被人当后辈,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吴锐都要暴跳如雷了,他干笑了两声:“字写得好就行,跟年轻不年轻没关系的吧?不然,书协组织的比赛中,都是顶着一头白发的农村大爷大娘拿奖吗?”
雨诗被逗笑了:“呵呵,可不都是顶着白发的老人家拿奖呢,我都恨不能将头发漂白了。”
说完,她又脚步前移啦,我还有事,再见!”
合着半天的口舌白费了,吴锐气得三步并作两步,挡住大门:“不行,你不能走,今天,你必需陪我奶奶午餐,不,今后,你一直要陪着。”
看到雨诗愠怒的面容,吴锐咽了一口唾沫:“我付你工资。”
“不稀罕!”
“刘雨诗!算我求你,可以了吧?”
若是吴锐满脸祈求的表情,雨诗或者还会心软,可他,身体绷得笔直,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眼中还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模样。
雨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皱起眉头:“你让开,我还有事!”
吴锐什么时候求过人?还是一个女人!他耐心用尽,眉毛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寒气。
雨诗也不是好惹的,瞪圆了眼睛,狠狠地用目光还了回去。
吴锐还没见过有女人能扛住他的威压,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从小的教养,让他恪守不能打女人的底线。
忽然,吴锐一把将雨诗抱了起来,直接送到餐厅。
雨诗都蒙了,长到这么大,除了爸爸,再也没有男人抱过他。
爸爸已经走了二十多年,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是什么滋味,雨诗早就忘记了,刚才和吴锐那样近距离接触,男性的雄壮气息,让她心乱如麻,头脑一片空白,直至被放到餐厅,她的心还在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