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不准再对魔王大人无礼!居然敢称我这个活了几万年的古老生物为‘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要把你们做成活体塑像摆在我的纪念室里!”
被激怒的琴再次扣下了扳机,将背后的劝架声淹没在又一阵爆炸的巨响中。
东奔西走、又是逃亡、又是打架,折腾了一整天已经身心俱疲的王默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在完全不肯听劝并且越打越来劲的黑精灵头上狠敲了一拳终结了混乱,并就此发觉暴力真的是使人服从的最好手段。
而被教训的黑精灵捂着脑袋上圆滚滚的大包眨着泪眼,说:“呜……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对不起魔王大人。好痛哦——”
王默哼了一声,罕见地发起了脾气:“你知道就好。不然我还以为这个魔王我要当不下去了!”
“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在发怒的魔王面前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琴,将满含热泪的眼睛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陌生人’,也即是杨哲庸身上。
就算刚才扛着rpg试图把自己烤成焦炭,但再怎么样眼前的黑精灵还是有一张楚楚可怜的孩童面孔,杨哲庸被她求助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开口说和道:“反正我也没事,这次就算了吧。”
琴看向杨哲庸的视线变得饱含感激。
而保持了自己一贯黑心品质的勇者,紧接着就说出了后半句话:“——下次再犯的话杀她也不迟。”
本来还想过去给杨哲庸一个热情拥抱的黑精灵听闻此言,磨蹭着躲到了王默身后。
递给杨哲庸一个‘你把我家孩子吓着了’的眼神,王默总结道:“总之,下次不要再因为自己的错误迁怒别人了啊。”
“我知道了!”琴飞快地应了,却在摸到王默空荡荡的右肩时被吓了一跳:“魔王大人!您的手——?!”
她叫的是如此撕心裂肺,仿佛被砍下来的是自己的右手一样。
“啊。那个啊。”王默将刚才为了敲打琴的脑瓜而丢到脚边的黑夜永眠捡起来,简要复述了一下更早之前发生的事情,将手中的魔法道具交到了以博学聪慧见长的黑精灵手中,并问:“有办法解开吗?”
“太好了。我还以为您已经饿到必须要去偷食骸鸟的蛋充饥……”琴欣慰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王默盖住了自己的脸把头扭向另外一个方向。
旁边的杨哲庸没忍住,喷笑出声:确实,以刚才他们两个的表现,不管是那群鸟还是外人看来大概都会觉得像偷鸟蛋的贼。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王默转回头叮咛道:“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解开之后,外面的魔法道具可以给你,手必须还我。”
“哎……?”
正欲把整个黑夜永眠连同里面的魔王右手一起塞入次元口袋留做研究,被一语点破小心机的琴心虚地笑了笑,随后脑门就又被弹出了一个大包。
呜呜好痛……为什么?以前的魔王大人明明从来不会动手打人的。琴强忍泪水,乖乖地把鸟卵形状的黑夜永眠抱进怀里,伸手一指杨哲庸,岔开话题问道:
“还没请教魔王大人,这位是谁啊?”
——能肆意指挥魔王大人、还堂而皇之地穿着魔王的朝服,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角色。
王默附到琴耳边悄悄说道:“就是之前和你们说的、那位‘魔国第一战士’啊。”
“什么——?!”居然在这样糟糕的场合下与自己仰慕已久的战士会面,甚至还失礼地与对方大打出手,琴难以自持地惊声尖叫,再看向杨哲庸的视线中带着迷妹一样纯粹的憧憬与欢喜:“您就是传说中与魔王大人并肩作战的那位伟大战士吗?!”
察觉气氛不对的杨哲庸一把将王默揪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给我在魔国搞了什么花活?那个‘魔国第一战士’又是什么鬼东西?”
王默骄傲地扬起了头:“当然是你在魔国的新称号,接受恶魔们的瞻仰吧。”
——许你把隔壁同行的‘撒旦’弄来给我当名字,当然也就许我在魔国给你开个新马甲!
杨哲庸押住王默的角把他推得远了些,脸上写满嫌弃:幼稚死了!
嗯?
琴犹疑地眨了眨眼睛,在心中回顾了一下巧遇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魔王大人不顾尊卑将魔王身份象征的衣物借出、身为一国之君被肆意指挥却毫无怨言、为了对方向无礼的手下发怒、以及现在这旁若无人的氛围和行为举止……
“难道说……”
心中划过了某种猜想的琴,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难道说——魔王大人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琴:那群可恶的血巫,把魔王大人的右手砍下来这种事——
魔王:(这孩子还有点良心?)
琴:——居然都不叫上我!哼!
魔王:(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