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祁夫妻二人回到东宫,原先伺候的宫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瞧见主子们平安归来,皆是开心不已。
而柳澄澄一回来,便以打了胜仗的由头,给自己殿里的宫人发了赏钱,每个人皆是多发了半年的月银,惹得宫人们皆是跪在殿外不停谢恩。
宇文祁将面前的小女人揽过来,调侃道:“我家娘子倒是大方,这一下子便将宫人的月钱涨了上去,可怜我这做太子的都要捉襟见肘了。”
柳澄澄没好气的将他推了推,撇撇嘴指着一旁桌子上的青轴雕龙凤的瓷器,开口说道:“就这一个瓷瓶,今日发下去的奖励都抵不上它一个碎片的,殿下若是缺银子,不若我将你书房那些好东西都拿出宫变卖了去,左右那已经都归我了的。”
春桃在一旁抽了抽嘴角,低头继续收拾床铺,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宇文祁有些好笑,敢情还记着自己书房那些宝贝呢,他怎么可能缺银子用,就算是真的没银子了,皇帝只怕会将国库打开,任由他拿的。
“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这些不少都是御赐的,就算是你敢拿出宫去,寻常的当铺也不敢收的,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便是他们收了,也找不到出出,岂不是砸在手里了?”
柳澄澄闻言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瓷瓶,原来是个卖不出去的宝贝,倒真是变相的不值钱了。
“对了,我们休息两日,便去皇陵一趟吧,就在京城郊区往北几十里的地方。”宇文祁瞧着春桃已经收拾了东西,便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柳澄澄愣了愣,知晓他的意思,便也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脸上原本的神色也淡了不少,坐在木雕花铜镜前,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将发饰散开,细细的梳着。
宇文祁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接过,替她小心仔细的梳着青丝。
这些日子,宇文祁倒是经常这般做,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我知晓你心里难受,但有件事我们必须要去做的,晚点时候我带你去大哥的殿里走一趟,看看可还有什么能查出来的。”
触景伤情这种事情,宇文祁自己也会,但是他本就不怎么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如今也是因着出索国大臣的一番话,才对柳澄澄学着做了不少,对其他人却是半分也表打不出来的。
柳澄澄点点头,她知道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宇文漠是因恶疾暴毙,那便不会有人调查。
宇文漠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时间过去这么久,该消灭的证据痕迹应该是已经不见了的,两个人却也还抱有一丝希望。
既然宇文漠可以预见自己的死亡,那没准还会留下什么别的藏起来。
“这是应该的,不过明面上的证据应该已经都没了,我们倒是可以重点搜搜那些角落机关之类的。”柳澄澄点点头,眼中渐渐满是坚定,清丽的脸上这会布上了杀气。
这皇宫还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便是这么温和佛系的一个人,就因着身为皇子,便要遭受多年折磨,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是夜,两个人将东宫的烛火早早熄了,趁着忙忙夜色从后窗中跃出,之后穿过御花园朝着宇文漠生前的宫殿而去了。
宫殿有些偏僻,几乎是横跨了南边的整个宫闱,而两个人路过一座宏伟宫殿的时候,却瞧见前面拐角处,一抹黑影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