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祁瞧着心情似乎不太好,脸色略带阴沉的看着那块金丝暗纹的黑布,
这块布本就年头有些久了,瞧着边缘也像是撕扯下来的,参差不齐,有的地方还出了毛边,像是经历不少故事一般。
“不管怎么说,这块黑布的来源也许就跟邓老将军背叛有关,我们回京后叫人对比一下各个家族的图案,至少这个图案不是邓老将军本家的,只能用笨法子,挨个去查了。”
柳澄澄闻言点点头,目光也落在那块其貌不扬的黑布上,使用这般普通的布料做衣裳,却又不甘平庸的在布料上绣了金线……
眸子闪了闪,她若有所思的说道:“阿祁,你可以重点查一查那些曾经家世尚可,但后来又中落的家族。”
宇文祁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便将那块黑布收了起来。
“邓老将军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就这么直接回京交给父皇?他毕竟是十皇子的祖父。”柳澄澄又开口轻声问道,眉头微微蹙起。
这人的身上似乎隐藏了不少秘密,本就是身为十皇子的外家,这关系盘宗交错,一时之间也是树立不开的。
…等等,十皇子?
宇文祁和柳澄澄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睛瞧见了一抹震惊。
“若这一切是十殿下的授意,那这京城的局势,只怕又是一个新的模样和思量了……”柳澄澄的声音有些沙哑。
宇文祁摇摇头,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派人去打探过十皇子的情况,只是得到的结果根本让人起不来疑心。
一个多年在南国为质子的皇子,从小便背井离乡,在京城中没有半分势力,且这么多年父皇一次都没有召见过他,提起过他。
据暗卫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先前还试探过这位十皇子在南国的处境。
哪怕是被人陷害受了伤,也不曾得到半分治疗,差点就丢了性命,南国皇室对他的存在本就可有可无,自然是很瞧不起的。
是以,十皇子宇文澜在南国宫中的地位,连个宫女都不如,又怎会能千里迢迢的联系上自己的祖父邓老将军,让他对宇文祁下杀手?
宇文祁淡淡的开口说道:”不应该是十弟,他多年在外背井离乡已然是自身难保,若说有问题的,便也只有那个雷霆了。”
柳澄澄轻轻颔首,她倒是将那个行为举止古怪的雷霆给忘了。
如今的雷霆是假的,真的又不确定是不是已经遇害或者是被人囚禁在什么地方。
如此由着雷霆在身边这么胡作非为,只怕他们夫妻二人会防不胜防,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澄澄有些懒洋洋的从马车中撑起身子来,只怪宇文祁知晓她不太喜欢坐马车,便命人将马车中布置的分外舒适,这大夏天的,还放了一碗冰块用来降温,实在是让她有些犯困。
“不如让臣妾去瞧瞧邓老将军,左右这一路回去也没什么事,到时候回了营中若是殿下想要单独秘密的审问他,恐怕机会也不多了的。”柳澄澄从一旁的小匣子中翻出一根扎头发的丝带,想要将微微凌乱的发饰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