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便是死,他也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如今抓住了彩琴,也不枉他以身犯险了。
彩琴跪在地上,身子匍匐着,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也想不出任何说辞来为自己开罪,只得一个劲的求饶:“康王殿下,奴婢知错了,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知错却并不悔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能攀得上高枝,她自然是要搏一搏的。
康王虽然破例封王,可身子是不中用的了,今朝脱了鞋袜,难保明日穿不穿,跟着这样的主子,日子是没有奔头的。
与其逆来顺受,倒不如趁着旧主还有用的时候,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安嬷嬷哼了一声,“彩琴,你可知为仆不忠?朝秦暮楚,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原本以为是个安分的丫头,不曾想竟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亏得从前她被宫中人欺辱的时候,她还搭了把手,将她给提到殿下身边来伺候,做了一等宫婢。
没想到她识人不清,反而叫自家殿下受尽了苦楚。
彩琴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安嬷嬷,眼泪便落了下来,“安嬷嬷,奴婢是真知错了,不敢再犯,求你同王爷求求情吧!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可真是有脸。”安嬷嬷冷笑一声,撇过了头,不再看她。
宇文漠晓得安嬷嬷这是心里不舒坦了,也不想再同彩琴多纠缠,便道:“既然你只认错,却一概不说幕后主使,又主使你做了何事?本王也只好送你去内廷了。”
言罢,宇文漠便挥了挥手,“送去内廷,顺便请位太医过来,替本王诊脉。”
彩琴身后的两个太监应下,便上前去将人给捆了,彩琴从前无意间去过内廷,见过血淋淋的尸首被拖了出去,这会儿自是不依,一个劲的挣扎。
“王爷,奴婢知错了,求你饶了奴婢吧!”
“王爷……”
绕是她劲大,也大不过两个太监,很快双手就被擒在身后,捆绑了起来。
只不过,嘴上还不安分,
安嬷嬷便梗着脖子上前,用帕子堵了她的嘴,“拖走吧!莫要惊动了人。”
两个太监应下,扯了彩琴便退了出去,三人一走,安嬷嬷便跪在了宇文漠跟前,“王爷,老奴有罪。老奴识人不清,害苦了你啊!”
公主逝世前多番叮嘱,叫她照顾好殿下,她自是不敢忘,一应事务都尽心尽力。
只是不想看走了眼,叫彩琴跟承乾宫的人勾搭上,害了王爷都不知。
太子妃娘娘嫁去东宫后,太医院也有太医时来诊脉,说王爷身子大好,即便不用拐杖,也能走上几步。
不曾想,这才多少光景,病情恶化了不少,连站起来都费力,更别说走路了。
再者,也不知如何染上了咳疾,近来时常咳嗽,只怕再咳下去就得咳血了。
本以为是王爷夜里睡觉不老实,踢了被子,着了风寒所致,却不想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若不是王爷机灵,想出了这引蛇出洞的法子来,只怕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届时,王爷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她便是以死谢罪,也不敢入黄泉去见公主啊!
宇文漠躬身将安嬷嬷给扶了起来,“嬷嬷,您说这话可就见怪了,敌人无孔不入,见缝插针的本事太大,咱们没有防备,这才叫人钻了空子,怎能怪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