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厉,你是真蠢啊!本宫自幼教你那些谋算都喂进狗肚子了不成?邓老将军反水,你便无人可用了么?那李卫好歹也是个武将出身,从背后放个冷箭的功夫都没有么?不能堂而皇之的动手,那就有阴损的招数,只要能达到目的,你管它光不光明呢。”
“北下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要什么死法没有?即便宇文祁打了胜仗,两军洽谈之时,叫人在酒中下药,将罪责推给敌人是一计,班师回朝的路上,遇上土匪一命呜呼又是一计,即便他人回了京都,要他的命的法子也是有几百种,且看你用不用心罢了。”
宇文厉的做派,淑贵妃实在是看不下去,截住了他的话头,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教。
宇文厉的脸都被说得通红,很是羞恼,奈何淑贵妃说得又句句在理,他也寻不着反驳的地方来。
只得垂首,故作恭敬的样子,道:“母妃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儿子受教了。”
左右他是要宇文祁的命,即便战场上要不了他的命,回程的路上总该寻着机会。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好办了。
淑贵妃这才和缓了语气,“既然已经明白,那便去做吧!宫外的障碍得靠你自己,但宫里的障碍,本宫会替你清理干净的。”
不管皇上瞧不瞧得上他的儿子,只要宇文祁一死,太子之位都只能是宇文厉的。
宇文厉听懂了淑贵妃话中的深意,也没有反驳,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必得心狠手辣。
“母妃放心,狼人谷的狼人已经调遣入京准备差遣了,儿子绝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淑贵妃点了点头,便挥手叫他退下吧!这几日为了他封王的事,她没少想辙,也是急得头风都犯了。
宇文厉这才起身,朝淑贵妃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出了宫门,宇文厉并未急着回府,反而去了太师府。
王太师也料到他会来,早早地就叫人备下了茶点。
宇文厉在王太师跟前依旧装得恭敬,躬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岳父大人。”
左右他与王朝儿都是定了婚约的,这一声‘岳父大人’早晚都得叫出口,还不如趁早叫,还能叫舅舅替他办事更用心些。
王太师自是眉开眼笑,请了宇文厉上坐,二人喝了茶,才说到正事上。
“厉儿,你母妃可有什么计策?”
“岳父,母妃之意是不好叫舅兄背一辈子的污名过日子,故而得寻一位替罪羔羊才是,只要有人顶了这项罪名,舅兄也就无碍了。”随后,似有心又似无心的说了一句:“听闻绕是袭爵,身上也不能有污点,岳父大人,可得多替舅兄思量一二。”
这话看似是在为王洛之着想,实则,宇文厉也是想试探试探王太师,看他有没有这个心?
王太师微怔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端王的意思是?”
他侵染官场大半辈子了,岂会看不出宇文厉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