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澄澄越想，心下便越沉，从前她未曾想这么多，即便回了柳府，也没有细查。

后来入宫做了医官，又嫁给了宇文祁为妻，娘亲也撑起了身子，重新掌权，家里一片和谐的样子，她也就渐渐将这事给忘了。

如今突然提起，倒叫她觉得，哪哪都是疑点。

看来，待她回了京都，可得叫人好生查查。

若是两件事都与谢卿卿有关，即便她的女儿做了宇文厉的侧妃，她也容不下她。

花魁娘子瞧着柳澄澄的脸色不好，想着许是自己说的话惹起了他的伤心事，

便赔礼道：“大夫莫怪，小女子妄言了，不过是些拙见，你莫往心里去才是。”

花魁娘子出声，才拉回了柳澄澄的思绪，柳澄澄摇摇头，欲在下笔，便见纸张上已经污了一团墨迹，微微蹙眉，便将纸张揉了，重新写来。

将药方子写好，柳澄澄便将其递了过去，指着其中一张道：“这是熬制药浴的，另外一张是内服的，姑娘，可莫弄混了。”

花魁娘子接了过去，瞧见纸上的字迹，竟有些娟秀，倒像是个女子写的，不免又看了一眼柳澄澄。

柳澄澄也不慌，任由她打量。

花魁娘子便笑了，利落的给了看诊的银子。

柳澄澄收下，道了声谢，便收拾好药箱，朝花魁娘子点了点头，便告辞了。

花魁娘子目送他离开，看不到身影了，便起身站到了门口。

只见柳澄澄将药箱递给了身旁的人，二人并肩离去。

花魁娘子笑了笑，便折身回去了。

从花满楼出去，转个弯，出了巷子，便是一排排的商铺，其中以胭脂水粉居多。

只因花满楼的姑娘用得多。

林芳菲正带着临夏出来，到这边来挑胭脂，刚从马车上下来，临夏便指了指对面的人，“小姐，您瞧，那是不是太子妃？”

林芳菲顺着临夏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女扮男装的柳澄澄和十九，一时倒也不敢确认。

“昨儿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便已经大张旗鼓的离开了惠州，只怕是个相似的人吧！”

临夏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姐，只怕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太子妃女扮男装不好辨认，但跟在她身边那人，名叫十九，乃是太子妃的侍卫，我私下里见过的，还略懂些医术呢。”

“这么说，真的是她。”林芳菲咬了咬唇瓣，“瞧他们出来的方向，像是花满楼，可真是不知检点。”

一个女子竟也学着男子去那等污秽之地寻欢作乐，可真是不要脸，丢自己的脸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丢了太子的脸面。

“奴婢听闻楼里的姑娘伺候男人有一套，太子妃偷摸着去，只怕是去讨法子去了。”临夏年岁虽小，懂得倒是不少。

林芳菲看了她一眼，当下，胭脂水粉也不想买了，“走，咱们跟过去瞧瞧。”

柳澄澄还在惠州，那太子定是要回来的，只要她盯紧了柳澄澄，何愁没有机会接近太子。

当下，不免又想到临夏说的话，既然楼里的姑娘有一套，柳澄澄能去讨法子，她自然也能，只要能得到宇文祁的心，跟着他入京做人上人，便是叫她吃苦受罪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