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回去歇息吧!切忌伤口莫要沾水,该换药时,老夫会叫人送去的。”
邓老将军点了点头,“有劳罗太医了。”
罗太医笑了笑,收拾好药箱,又去了别处,当真是一刻都不得闲的。
邓老将军起身,刚走出军医处不远,李都司便迎了上来,面露寒光,“老将军,咱们是时候该谈一谈了。”
邓老将军只瞥了他一眼,拒绝了。
“李都司请回吧!本将身体疲乏,想睡会儿,怕是没力气同你说话。”
“老将军,你这是要同二殿下翻脸么?”李都司沉声道。
只是他不知,宇文厉已经被封为端王了。
邓老将军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闲杂人等,这才舒了一口气,“李都司,慎言慎行,这是在边境,不是在京中。如今一军主帅是太子殿下,你这般口无遮拦是想人头落地么?”
适才,柳澄澄同他说了几句皮里阳秋的话,他就觉得很不对劲。
要是让她听到李都司适才说的话,下一个找上他的,怕就是太子殿下了。
李都司面色讪讪,他的确是口无遮拦了些,叫人听去,怕是会治他一个死罪。
“多谢老将军提醒,只是有些事,终归是要解决的。躲,是躲不过去的。”
“李都司,今日本将战败,心中正愧疚得慌,还请你莫要步步急逼,否则怒火攻心之下,本将会做出什么事来,本将也不得而知。”
邓老将军疾言厉色,几句话言罢,便不再同李都司纠缠,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都司气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拳。
只可惜,宇文厉心中交待了,现下还用得上他,不可轻举妄动。
柳澄澄忙完后,便回了住处,宇文祁已经回来了,因帮忙搬运尸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现下正在浴桶中洗澡。
柳澄澄本来累及,一看到架子上挂着的衣裳,沾染了血迹,顿时就醒了神。
“殿下,你受伤了?”
柳澄澄一边问话,一边绕过屏风,到了宇文祁跟前。
见他在洗澡,顿时更急了,“伤哪儿了?伤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吗?宇文祁,你还不快些起来,穿上衣裳,叫我给你看看。”
平日里中规中矩,嘴上总是唤一声殿下,一旦急了,她也顾不得规矩了,一口一个宇文祁。
宇文祁更喜欢她这不讲规矩的样子,“澄澄,别叫我名字,叫相公,若是相公叫不出口,不如叫为夫一声阿祁,如何?”
“什么祁不祁的?别跟我嬉皮笑脸。”柳澄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底伤哪儿了?快起来,让我看看。”
柳澄澄都快急眼了。
宇文祁这才收敛了一点,“澄澄乖,别担心,为夫没有受伤。”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硬朗的胸膛,“瞧瞧为夫这硬朗的样子,哪里像受伤了?”
“没受伤?没受伤你衣裳上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出去的时候,因为着急,他可是连铠甲都没穿的,刀枪无眼哪。
“真没受伤。不信,为夫站起来,让你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