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是念在她是柳张氏心腹的份儿上，忍了过去。

“张妈妈，怎的是你过来？祖母和母亲可是身体有恙？”

她好歹是二皇子侧妃，此番出了事，应该阖府来看望她才是。

可檀香居那老婆子没来，萧云岫也不见踪影，便是她的亲娘和亲妹妹也没个人影。

顿时心里一凉。

张妈妈差点儿没被柳霜霜这话气歪了鼻子。

柳张氏和柳夫人都没来看望她，她便问二人可是身体有恙，这不是拐弯抹角的咒老夫人和夫人？

亏她还觉得柳霜霜遭了罪，同情于她，不成想却是个心思歹毒的。

柳霜霜瞧她脸色不好，立时就笑了，只是配着那张惨白的脸，有些瘆人得慌。

“瞧我这张嘴，实在是不会说话，张妈妈别往心里去，我这也是关心则乱，这才说了胡话，老夫人身体康健，自是要长命百岁的。”

张妈妈也不好乱论主人是非，只得配合着笑了笑，“既然侧妃娘娘已经脱离了险境，那必是有后福之人，老奴也能放心的回去交差了。”

说着，张妈妈便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行礼道：“侧妃娘娘的脸色看起来差得很，老奴便不打扰您休息了，这就告辞了。”

柳霜霜脸上的笑僵了僵，指甲也深深地扣进了肉里。

最后皮笑肉不笑的道：“有劳张妈妈走这一趟了，袭人，送张妈妈出去。”

袭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张妈妈这才起身，朝着柳霜霜点了点头，带着小丫鬟跟在袭人身后走了。

待人一走，柳霜霜的怒火便包不住了。

一抬手将床榻旁边的药碗给扫下了地，碗盏一落地，立即摔成了碎瓷片儿。

屋里小丫鬟立即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求饶道：“娘娘息怒，您仔细着身子啊。”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光是会耍嘴皮子，还不快些将地上收拾妥当了。”柳霜霜气不顺，又不敢随意起身，只得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们一眼。

小丫鬟不敢回嘴，跪爬着挪了过去，用手将碎瓷片都捡干净了。

倏地，听到脚步声传来。

柳霜霜瞬间变了脸，低呵道：“还不快些起来，把眼泪擦干净，若是让殿下看出端倪，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在宇文厉面前一向端的是温善的性子，自是不想露了破绽。

小丫鬟这才忙不迭的起身，用空着的手擦了擦眼泪，才又继续收拾狼藉。

谁知进来的是戴着面纱的柳蔓蔓，身后还跟着袭人和蛮儿。

柳霜霜又变了脸，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翻得快。

“怎么了？二姐，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柳蔓蔓看她脸色差得很，不由得担心起来。

张妈妈来了没说几句话便走了，袭人送她出去的时候，柳蔓蔓也赶到。

于是便顺道领着她来了，一路上，柳蔓蔓也问了几句，得知人和胎儿都没事，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到了跟前，瞧着那苍白的脸，心又提了起来。

柳霜霜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太医说静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