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柳霜霜面对着李妈妈的质疑，巧舌如簧，机智化解危机。

不仅害得李妈妈在大堂上吃了鳖，而且还得了谢二娘好几个白眼儿。

这会儿，李妈妈自然不会给柳霜霜好脸色看。

她斜着眼睛，冷声冷气道：“二位小姐自是必跟着前去了。”

“老夫人只让婆子来请大小姐，可没说让你们二位也跟着来。檀香居本来就不是什么宽敞的地方，若是二位小姐在一去，占了地方，只怕是老夫人看见心中憋闷，这病情加重了，又算到谁的头上？”

听罢，柳霜霜怔住，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暗自握紧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顶着柳府嫡女的名头。

府上的这些下人，哪个见了自己不得乖乖的叫一声大小姐。

可自打柳澄澄回来之后，不仅让她这个嫡女正儿八经的变成了庶女。

就连府上下人也对她一致好评，硬是把自己衬得一无是处！

柳霜霜不由得哀怨的看了柳澄澄一眼，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怨恨，随即又被迅速压下。

柳澄澄才管不了她们两位姐妹的事情，直接让李妈妈和自己快步先行。

刚一走到檀香居，便见往日里正在洒扫的那些下人，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整个院里空空落落的，倒像是没人居住的地方。

“李妈妈，这屋里的下人怎么都不见了？祖母身子不好，这些人你理当在跟前服侍着，若是有什么吃的喝的，可不是没人送来。”柳澄澄蹙眉问道。

“大小姐不必担心，老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喜好清静，最不喜欢人在跟前晃悠。她老人家现在病了，唯恐自己身上的病气过到他们身上，便让这些人到其他地方洒扫去了。”

李妈妈坦然地说着，走上前去轻轻打门，随即推开大门。

柳张氏所住的正屋大门一被打开，光线便立刻涌了进去。

屋里不像柳澄澄想象着的那一般昏暗没有光亮。

相反，这西厢房的窗户被打开，整个院儿里都能够通过这帘看见后院的光景。

柳张氏坐在软榻上闭目沉思，旁边放着的香炉冒起渺渺的檀香，整个人像是睡去了似的。

听到屋外的动静，柳张氏慢慢抬起眼皮子，开口招呼柳澄澄坐下。

“来了啊，坐吧。”

柳澄澄依言坐在了她的身侧，伸手搭在人的脉间，发现她并不像李妈妈所说的那样重病，无非就是有些气血攻心，上火罢了。

“祖母这段日子可一定要多加调理，切记不要和人动怒生气。这夏日的暑气还并未过去，我给您开几幅败火的方子，您整日按着药汤来喝，过不了多久便会觉得身子舒坦。”

替人细细诊治，并且写了方子后，柳澄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趁着喝茶的功夫，抬起头来看了柳张氏一眼，发现祖母在四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里还蕴含着深意。

这怕是重病，不过就是人家的说辞而已，至于这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得请她老人家自己开口。

柳澄澄把写好的方子递给李妈妈，让她带人出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