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现在沉稳,不肯多言语的春杏也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柳澄澄静静地坐在假山石上,假想着若是宇文祁没有同自己定下婚约,那他们两人传说信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偷偷摸摸?
想着想着,她便觉得不会如此。
宇文祁那个人生性豪放,做事情不拘小节。
再因着他身份高贵,压根儿就不需要走什么后门,必然会找个由头大大方方地送到府上来。
柳澄澄眉目沉思地向着后门处望过去,袭人已经走过了拐角,到了门童所在的地方。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先前我也撞见过一回,她话语当中略有焦急的意思,好似是在等什么了不得的书信。”
“春杏,你跟着到门边去看一看,千万别让人给发现了。”
想着,柳澄澄立刻打发了春杏到门边去听一耳朵,再偷看几眼儿。
这丫头去了没两步的功夫便返了回来。
同时间又对柳澄澄打手势,让她暂且回避。
人刚刚隐蔽在假山石后面,就见面带喜气的袭人,步履匆匆地往翠微院的方向走去。
翠微院那个地方虽然住着谢二娘母女三人,但是院子相比较下来,可谓是柳府最大的地方了。
这前前后后有好几处小院子,压根就不用担心什么隐私性的问题。
袭人身上带着一股香风,没两步就走的没影了。
人虽然不见了踪影,可气味却还飘散在空中,让柳澄澄皱起了眉头。
春杏走出来,向柳澄澄会把自己先前所看见的场景。
“小姐,奴婢刚刚到门口就见门童递了一封书信给袭人。她拿着那封书信极为喜悦,还特地赏了门童一个大荷包,奴婢估摸着里边儿的银子能抵半个月的月钱呢。”
闻言,柳澄澄便更觉得不可思议。
柳府看着虽然大,可现在徒有一副架子在。
远处的边关先前又发生了战乱,朝廷鼓励各家捐助银两和粮食。
作为左丞相的柳玉郎自然不肯落于人后,特地捐了一大笔出去。
原本就显得有些亏空的柳府到了这会儿子,便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连她的嫁妆都还没有准备好。
那柳霜霜也不是什么出手阔绰的人,哪怕是她们院儿里有私房钱,可谢二娘也应该叮嘱着让她不要露财才是。
“怎么这一次出手那么阔绰,咱们这府中除了这宅子之外,可就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物件了。我记得之前在庄子上时,村长还说过收成不太好,比不得往年,只能够勉强糊口,看来不止这封信重要,而且她们院儿里还真是有钱……”
柳澄澄细细地想着,一时之间也不好去打听究竟是谁递了那封信进来。
可片刻后,她突然又改了主意,让春杏拿一锭银子去门房处。
“你去了就说我原本有封书信,这两日会到的,可最近一直没拿到,是不是有人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