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闻听这话,心中顿感委屈,张口想要争辩,却见花丞相甩袖而去,压根就不搭理她,登时眼泪潸然而下。
此时已是深夜,忽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随即迈动脚步,小跑着向花丞相追去。
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定双人轿子等候在路边。
花丞相也不管丞相夫人,径直进了轿子,气呼呼的坐在轿子里等着。
而丞相夫人鞋子也跑掉了,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坐上轿子,却被他嫌弃的啐道:
“不做亏心,怕什么半夜鬼叫门,慌什么,看你那狼狈样,还像个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么。”
丞相夫人也不敢顶嘴,知道花丞相在花重锦那里吃的气,撒到她身上了,怨她这个后娘没当好。
可是,他这个亲爹就当好了吗?
丞相夫人在心中冷笑,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流泪。
花丞相并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也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扬声吩咐道:
“起轿回府,都什么时辰了,路上腿脚都麻利点。”
“咕咕哇……咕咕哇……”
他话音刚落,又忽然传来几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
花丞相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夜里猫头鹰的叫声很渗人的,而且又有些不好的说道。
他就算经历事情多,此时也难免有些心虚害怕。
毕竟这些年花重锦过得什么日子,花玉容又过的什么日子,他心里还是清楚地。
而今花重锦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得到摄政王的独宠,而且还深受皇上器重,手握尚方宝剑,将两件皇差办的有声有色,走到哪里比他这个丞相都有面,可谓是威风八面。
花玉容呢,不但失宠于太子,而且如今又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若不是怀着太子骨血,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鲜明的对此,花丞相不得不想到一句,都是报应。
因此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他心中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丞相夫人更是心虚害怕,她下意识的抱住花丞相的胳膊,将身子紧紧地靠近他。
花丞相却再次嫌弃的将她推开,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又怕什么!”
丞相夫人忍不住泪水又潸然而下,她意识到自己像宝贝女儿一样,也失宠了,心中蓦然绝望而又荒凉。
轿夫们任是走的飞快,花丞相还是一个劲儿的催促道:
“快点,再快点,再磨磨蹭蹭,回去都赏一顿板子。”
回府后,他对丞相夫人扔下一句,以后莫再掺和太子府的事情,否则直接逐出府,便钻到小妾的屋子里,去寻求温暖的怀抱了,任凭丞相夫人一个人流泪到天明。
而此时,太子府里,花玉容也是不好过。
她一想到今儿太子大婚的盛况,太子妃的得意,而自己却失宠了,以后将落在太子妃的手里,就恨得牙根痒痒。
这还不算,今晚她跟楚含玥精心设计的一场局,竟然被花重锦完美的给破了,而她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不但没有一石二鸟,毁了花重锦,让太子妃大婚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懊悔自己还是大意了,小瞧了花重锦,她从未对她放下戒备。
一想到太子府有了当家主母,她只是个失宠的侧妃,花玉容心里就有一股邪火,恨不得杀人。
“花重锦,有你就没我!”
她从头上拔下钗簪,狠狠地刺进黄花梨的桌面上,钗簪承受不住这力度,折了。
摇曳的灯影下,她披散着头发,发出一阵渗人的大笑:
“小贱人,这将是你的下场。”
花重锦和秦九邵回到王府,两人因心情太好,一时睡不着,便对坐聊天。
“锦儿,你今晚表现实在是太棒了,还以为你是将才,想不到却是真真的一帅才,我捡到大宝贝了。”
这番奉承,听得花重锦心里美滋滋的,得意的笑道:
“才知道啊,你没看到太子肠子都悔青了,哈哈。”
秦九邵哼道:“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月老的姻缘线,早就给你我牵上了。”
花重锦不禁摇头笑了,好自信的家伙啊。
他哪里知道她并不是原主,他秦九邵也娶不到她。
这个话题她不想再聊下去了,怕自己一个没忍住透露天机,便转移话题说道:
“是不是应该派人将红儿及她全家送到安全的地方,给他们一笔安家费,开始新的生活,免得被人灭口?红儿独揽所有罪责,很讲义气。她只是听命于人,完全可以推责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