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扭头望向陆太医问道:“陆太医,你觉得这解酒汤里有哪两位药不妥?”
陆太医忙回道:
“我刚才也查看过,确实有两味药,杏仁和丹参不妥。这解酒汤主要成分是葛根粉,可杏仁与葛根粉相冲,而丹参则会加重醉酒症状,甚至引发大出血等等。
只是这解酒汤是王妃熬制的,下官不敢擅自做主诊治,只能等您来了解惑。下官一直关注昏迷的大人们,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花重锦点点头,叹道:“陆太医所言甚是,我原本的配方里并没有这两味药的。”
说话间,她已经从布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陆太医说道:
“给他们每人服下一丸,很快就能好了。”
陆太医领命照做。
很快那些昏迷的大人们果然都醒过来了,酒也顺便解了。
登时宴会现场一片哗然。
有人赞叹花重锦医术高明,但也有人质疑,她是下毒后自解,自然是厉害了。
太子则望向花重锦问道:“这么说,他们并不是中的鸩毒?”
花重锦点点头,应道:“是的,若是用犀牛角解毒则会出大事的。”
太子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环视一圈众人,沉声问道:
“莫非有人趁着本宫大婚作妖?”
众人闻听这话,都变得紧张起来,瞬间现场鸦雀无声。
皇后亦是在屏风后,不悦责问道:
“是谁作妖,给女客下毒又给男客下毒?若是现在主动站出来,本宫可以向皇上求情,免你一死,否则,休怪本宫也不客气了。”
众人大气不敢出,瑟瑟发抖的站着,猜测今儿怕是不好过了。
花重锦见状,则扭头看向秦九邵。
秦九邵对她微微点头。
花重锦这才扬声说道:
“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横竖在这太子府,只需要细细查下来,一定能揪出真凶。”
皇上沉声问道:“王妃可有主意了?”
花重锦点点头,提议道:
“请太子立刻封锁太子府大小门,所有仆原地待命,并将厨房给封起来。”
太子一一答应跟着。
花重锦先从女客们所中的鸩毒查起。
她先是让太子府管家,讲述清蒸鲈鱼是如何从厨房送出来的。
当众人听到鲈鱼汤就是花重锦负责带着送菜丫鬟送到女客席上,登时一片哗然。
皇后亦是不悦的责问道:“王妃,你如何洗清自己的嫌弃?”
花重锦也不着急,她是故意让太子府管家讲述清蒸鲈鱼如何从厨房到女客席上的,这本就是一个圈套。
她微微一笑,回道:“皇后娘娘,臣妾当时负责监管传菜丫鬟,谁料在半道上听到一阵哭声,于是臣妾去查看,却不料差点被人给暗算了,幸亏臣妾逃得快,才捡了一条命。从旁侧转路回到先前停下的送菜地点。皇后娘娘可以命传菜丫鬟来询问。”
她话音刚落,尚兀扬声说道:“回禀王妃,皇后娘娘,奴才已经将传菜丫鬟主事叫来了。”
皇后应了一句:“让进来。”
随即,便亲自在屏风后面审问。
传菜丫鬟管事便将当时传菜途中遇到的事情讲述一遍,跟花重锦所言并没有出入。
“是谁在暗中作祟?王妃你既然经历那等恐怖的事情,为何不言语?”
皇后娘娘在屏风后不悦的质问。
花重锦忙回道:“皇后娘娘,臣妾仇家太多了,我以为他们只是针对我。所以,就瞒下了,毕竟今儿是太子大喜的日子,臣妾不敢横生枝节。”
“找不到行凶者,你就是最大嫌疑人。”
皇后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做出这个结论。
而皇上则在旁冷眼旁观,并不表达,也不制止皇后的行为。
众人也都理解,皇后毕竟是太子的亲娘,儿子婚宴接连发生晦气事,谁能受得了?
花重锦是身负重任的朝官,皇后毕竟是女人,为了儿子,可以任性一点,但皇上不同,所以,他现在任由皇后主事,他则不插言,但皇后的话他是认同的,但他却不能说,毕竟还没有真凭实据。
花重锦却没有因被皇后怀疑而惶恐,她坦然一笑,从容应道:
“皇后娘娘,臣妾来太子府赴宴,带了两位丫鬟,其中一位有功夫在身。臣妾早就察觉有人要趁机害我,所以,从一开始就留意了。女客席上清蒸鲈鱼的鸩毒我知道是谁放的。”
闻听这话,众人皆惊,就连皇上都不觉诧异的望着她。
皇后娘娘亦是不相信的问道:“你知道?那如何不制止?难道你希望他们被毒,然后好彰显你医术高明,好以此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