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花重锦停住了,看着太子那张表情复杂的脸,微微一笑,放缓声音劝道:
“都言天下夫妻,最难得就是你情我愿。想想你们曾经的恩爱,又怎么会辜负如今的好日呢?天下的女子多得是,陪你过日子的那个才是最好的,男人就得有担当,娶进门就要负起一辈子的责任。眼瞅着,花玉容就要临盆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降生,太子难道不喜吗?
太子别委屈了侧妃,这样将要进门的正妃才会踏实,做太子的女人安然。”
这番话把太子说的低垂了头。
最近他对花玉容着实慢待了,此时也没有底气反驳什么。
但他心里却是不服气的,你又不嫁我,我怎么过日子,管你屁事?
想我管怎么过日子,那你离了秦九邵,来跟我,你想怎样便怎样。
当然这些话,只是腹谤,他自然不会说出来,时机未到。
为了不给花重锦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笑道:
“皇婶说的是,本宫会努力改正的。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吵闹闹的,本宫也不是圣人,难免会闹点小情绪。花玉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最是跋扈矫情。但本宫以后会尽力包容,不会让她受委屈。让皇婶操心了,本宫过意不去,今儿就在这里用晚膳吧。”
花重锦听他这么说,点点头,笑道:
“多谢太子给我面子,我也是多管闲事了,但这个闲事不管从娘家还是婆家来说,都该管,也只能管了。你们相互担待些,过日子就是这样。用晚膳就不必了,九绍还在家等我呢。”
她对他们挥挥手:“你们俩好好地,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太子忙跟上去,讨好的笑道:“皇婶,我送送您。”
花重锦没有拒绝,而是扭头笑道:“多谢太子。”
太子将花重锦送出太子府大门,并命家丁送她们回家。
不料这时,秦九邵亲自来接了。
太子神色黯然,只当没看到,转身进府了。
回府的路上,秦九邵没有说话。
花重锦不知他心里想什么,主动开口试探着问道:
“九绍,你就不问问我,为何帮花玉容?”
秦九邵勾唇,漫不经心的应道:“锦儿怎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你不说,我不问。”
这回答,按说是很善解人意的。
可花重锦却莫名的有些不高兴,哼道:“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本以为秦九邵会责怪她多管闲事呢。
竟然没有,她却失望了。
但这失望,随即又让她觉得好笑,好像自己是自虐狂似的。
两人都沉得住气,一路上,花重锦终究没说,秦九邵也没问。
回到摄政王府,感觉到两人都闷闷的,妙雨有些担心的望向妙云。
妙云却对她笑笑,表示没事。
妙雨这才放心了,笑道:“王妃王爷,现在传膳吗?”
花重锦没有回应,秦九邵等了一会子,这才吩咐道:“传膳。”
晚膳过后,秦九邵去书房,而花重锦则在屏风后自己的小床上看医书。
最近她忙着练功夫学针线,就单单是耽搁了老本行的学习。
看医书才是让她感觉最惬意的时刻。
医学监的进修班及初级班虽然都有专门的太医负责教课,但她也不能不管,毕竟这个时代的医学还是很落后的,就连中医也有很多欠缺。
而她是受过未来世界高等医学教育的,因此很想把那些先进的医学理念,不落痕迹的传输给那些学员,也是很费脑筋的事情。
花重锦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融入前世的医学常识。
不知觉间,夜已经深了。
秦九邵回来,见屏风后面还亮着灯,便转过屏风一探究竟。
“你在写什么,还不睡?”
看她伏案疾书,秦九邵好奇的问道。
冷不丁的花重锦被吓了一跳,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哼道:
“你属猫的吗?走路一点声都没有,三更半夜多吓人,你不知道吗,人吓人,吓死人。”
秦九邵被她抢白一番,不禁摇头笑了:“不是我走路没声,而是你太专心,没听到而已。”
花重锦放下笔,打了个哈欠,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便不再跟他拌嘴,起身问道:
“什么时辰了?”
“你刚才不是说,三更半夜吗?就是这个时辰。”秦九邵勾唇笑道。
花重锦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哼道:“就知道白问,困了,管他什么时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