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莺正照顾着花玉容,见太子来了,慌忙下跪请安。
太子冲她摆摆手,示意起来,问道:“花侧妃现在怎样?”
“花侧妃还是腹疼,好在并没见红,想必胎儿无事。”彩莺行礼回道。
“太子,妾身腹疼难忍,求你抱抱我好吗?”
花玉容伏在枕头上,腹疼难忍,也没放过机会向太子献媚求宠。
太子却蹙眉冷声哼道:“怕是想逃避抄写平安经,装出来的吧?谁让你回寝院了?”
花玉容闻听这话,登时吓得闭嘴不敢再言语,却泪水潸然滚落,心里又气又委屈。
彩莺见状心中倒是高兴,正妃还未进府,侧妃又失宠,正是她的大好机会,说不定能趁机翻身。
但她吸取先前的教训,不敢表现太过,娇声说道:
“侧妃晕倒在佛堂,才会被抬回寝院。已经去请太医了,想必就来了,妾身这就去瞧瞧。”
她这话既为花玉容开脱,得了她的好感,又顺便告诉太子,等太医来了,花玉容是不是装病便立刻见分晓,让他先切莫动气。
太子没有言语,坐在一旁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没一会,彩莺带着陆太医走进来。
“太子,陆太医来了。”
太子点点头,沉声吩咐道:“陆太医快给侧妃把脉,看看胎儿可否安稳。”
陆太医答应一声,在彩莺引领下,隔了帐子,垫着绢帕给花玉容把脉。
良久,陆太医起身回禀太子:
“花侧妃怕是吃了什么没吃着,肠胃欠安,暂时对胎儿无碍,但日后若不加注意,就难说了。毕竟三四个月正是坐胎的关键……”
这话出口,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吓得登时脸色惨白,跪倒在连连磕头求饶:
“小的,浑说的,花侧妃这胎脉不是三四个月,怕是刚坐胎,似把非把的时候……”
太子跟花玉容刚成婚,花玉容身孕三四个月,事情明摆着,婚前有不轨行为。
这种事,终究不是光彩的,虽然他们现在已然成亲。
太子心里却另有一番主意,他出声说道:“陆太医,你且起身,今日之事不怨你。”
陆太医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不敢再言语。
太子却问道:“陆太医,花侧妃这身子,能经得起跋山涉水的远足么。”
陆太医闻听这话,忙回道:
“回禀太子,以花侧妃目前的状况看,怕是不能,卧床养胎最好。”
太子点点头,吩咐道:“你给她开几副安胎药,肠胃不安倒是无妨,便伤到胎儿便好。”
这话的意思的很明显,保胎比治病重要。
陆太医领命开药,花玉容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真实的怀孕月份,被陆太医说出,竟然平安无事,太子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难道他不要自家声誉了?
可她此时却不敢问。
太子不等陆太医开完药,便起身离开,不顾身后花玉容撕心裂肺的哀求留她多待一会,只扔下一句话:“安生些吧,否则,胎儿不保,即刻休你出府。”
花玉容彻底绝望了,瘫软在床上,却不敢发泄情绪,怕伤及胎儿。
胎儿就是她的一切,为了能在太子府立足,她只能委曲求全,心里却是把花重锦恨死了。
太子离开花玉容寝院,回到书房,将夏管家叫到身前,问道:
“本宫若是将花侧妃有孕之事,禀告父皇,该如何说,才好?”
夏管家听他这么说,不解的问道:
“太子殿下,为何现在告诉皇上?花侧妃入府不足一月……”
他话还没说完,太子登时沉了脸子,怒斥道:
“本宫只问你,如何说,父皇才欢喜,旁的用你操心?”
夏管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情急之下倒是有了好主意:
“太子殿下饶命,奴才错了。奴才觉得太子可将此事推给花府……”
太子闻听此话,倒是有了兴致,哼道:“继续说。”
夏管家这才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道:
“太子殿下可对皇上这样言说:花府为了让花玉容也嫁入太子府,几次助她用美人计,谁料珠胎暗结。也让秦九韶钻了空子,趁机将杏林高手的花重锦抢走。如今花玉容身怀六甲几个月,无力远足。恳请皇上答应待她生产完,再巡游全国。”
太子听完,抚掌大笑:
“好主意,这比本宫装病来的惬意。这真是绝处才能逢生,得生后才能扭转乾坤啊!我先前还顾虑未婚先孕的颜面,如今想来甚是可笑,没得白让摄政王那两口子折磨几日。”
夏管家见太子称赞他的提议,心中一块大石头这才落地,忙讨好的继续献策:
“太子殿下,饶是如此,还须小伏低些时日。若非,摄政王若是让你去太子府入门,然后再巡游全国,岂不是又添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