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绍点点头,回道:
“皇兄,散布攻击王妃的恶毒流言者也都抓到了。可否让他们进来审问一番?”
皇上点头:“宣!”
秦九绍随即命尚兀将人带进来,经过皇上一审问,都招了,正是临川侯主使的。
临川侯跪伏在地上,也不敢再申辩,只是偷眼哀求太子,为他说话,太子自然不会出头,免得把自己给砸进去。
太子已然明白,秦九绍这是早有准备,就等着见招拆招的收拾他们呢。
既然现在秦九绍还没有对他出手,他自然是避之不及。
皇上气的浑身颤抖,指着临川侯,很是失望的恨道:
“楚昊苍你太让朕失望了,上次,你犯事纵女为凶,朕都念你曾经的功劳,放过你一马。谁料你竟然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做下这些让人不齿的小人勾当,你让朕怎么放过你?”
临川侯磕头如捣蒜,哭道:
“臣有负皇恩,罪该万死。可臣也是被逼无奈啊,臣小女落得如今下场,都是花子濯父女所逼,若非,小女便是摄政王妃,臣也是从前陛下的臣啊。
臣不忍小女日日煎熬,虽得蒙皇恩被释放出狱,却依旧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臣心疼啊,这才鬼迷心窍替她报仇,犯下大错。可臣并没有害死人,臣不是歹毒之人,只是拳拳爱心的父亲啊。将心比心,天下哪个父母不护,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他避重就轻,打出感情牌,来博取皇上的同情。
皇上也是父亲,也有子女。
果然听罢,皇上深深叹息一声:
“楚昊苍你家女儿如今的下场你不去自查,反而怪罪旁人,去报复,这就犯了做人大忌。你连做人都做不好,如何做好人官?王妃嫁给九绍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九绍选谁做夫人更是他的自由,这个连我都强迫不得,你又如何干涉得了?
你女儿嫁给谁,自有她的缘分,不能强求,你做父亲的不能给她讲明这个道理就是失职。也不怪你女儿刁钻,都是因为没个好父亲,我都替她心疼了。”
皇上一句话都没在点上,完全被临川侯给带偏了。
花重锦不禁微微摇头,面露无奈之色。
“多谢皇上指点,下官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小女,不,是面壁思过,自省怎样引导小女走出灰暗痛苦的日子。”
临川侯感激涕零,磕头谢恩。
他都不知磕了多少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流来,狼狈又可怜。
皇上望着他,重重叹口气,正待说话。
秦九邵抢先一步,出声说道:
“皇兄,临川侯为女之心可以理解,却不能因此乱了朝纲。另,臣弟想申明,从未对临川侯女有丁点逾越之举,更没有想要娶她的想法。而且臣弟也曾经承诺过,今生只娶王妃一个,免得后院不宁,有些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心却堪比蛇蝎。”
这番话皇上也是赞同的,他生在皇宫,从小就生活在后宫女人的各种明争暗斗中。
但他是不可能娶一个女人的,天下女人莫非王有,他哪有不享受之理?况秀女入宫,也是一种拉拢大臣们的权术。
横竖,后宫女人怎么争取,只要不出格,他都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由着皇后处置。
联姻是最好的政治武器,皇上懂,他相信秦九邵也懂。
但秦九邵娶了花重锦,便不再纳旁的官宦之女做侧妃,这让他多少有些安心。
皇上这才回道正点的话题,点头应道:
“九绍说的极是,但有合适的女子,再纳几个侧妃也未尝不可,一来为我皇族开枝散叶,二来也能与王妃分担,偌大的一个王府,单她一个人着实辛苦。
这些暂且不说,今儿只说临川侯,九绍打算怎么处置?”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临川侯再次向太子求救。
太子依然不接他的眼神,害怕被父皇看出两人联手的端倪。
秦九邵摇头回道:“一切自然由皇兄裁决,臣弟只管办事。”
皇上点点头,想了想,扬声说道:
“临川侯纵女滋事,不思己过,却一再嫁祸他人,寻仇王法,阻碍皇差,本当……”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只是径直盯着临川侯,似乎在想更恰当的措施。
临川侯却明白,自己犯的这是死罪啊,即便是皇上不杀自己,活罪也是重的,他忙趁机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念在下官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只是近来因小女扰乱心智,才会一再鬼迷心窍,冒犯皇恩。下官知错了,还请皇上给下官最后一个机会。”
他的头磕的砰砰响,鲜血直流。
皇上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他下意识的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慌忙垂眸,不敢应试。
他心里多少是明白的,今儿这事,跟太子脱不了关系。
若是将临川侯打入大牢,知罪,必定会牵扯出太子,若是不治罪,他着实难平心里的怒气,且无法跟花重锦秦九邵等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