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摄政王带着王妃今日进宫,本宫便想着寻个时机见见王妃真容。”红唇微勾,带着摄人心魄的笑容。
花重锦冲着庄贵妃温尔一笑,仪态大方,“庄贵妃。”
“王妃真是生的天人之姿,瞧瞧这皮肤吹弹可破,玉面淡拂也好过咱们脂粉上了几层呢。”
本来还想开口回话,可是庄贵妃身上脂粉味实在是大,花重锦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翎儿,快去取件披风来,这湖边风确实大了些,可不能凉了身子。”皇后焦急的吩咐着翎儿去拿披风,这着急的模样,看不出来半分作假。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玫妃这才缓缓开口:“王妃若是鼻子难受,喝点茶水压压吧。”
花重锦这才注意到说话的玫妃,规规矩矩的宫装,头上的首饰也只有一只金钗,和一只翡翠发冠,和庄贵妃的极尽奢迷完全不同。
“多谢玫妃娘娘提醒。”
庄贵妃目光从未从花重锦身上离开,这让她极为不自在,但是依旧端的大大方方。
沉默过后,庄贵妃这才话里有话的开口:“听说王妃作诗是极上层的,又医术无双,花丞相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有王妃这么个争气的女儿。”
说罢这话又轻叹一声,略带惋惜的开口道:“若不是王爷慧眼识珠,把王妃迎进了府,本宫真想做个媒,让我那不成器的老三娶你入府呢。”
庄贵妃刻意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可皇后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只是淡淡的开口:“庄贵妃,如今重锦已经是九劭的人了,这话还是少说为妙。”
花重锦也不是个傻子,就算世人不知道是自己先提了解除婚约,但是太子一定会在皇后面前控诉一番,所以庄贵妃这话明嘲暗讽着太子有眼无珠。
庄贵妃冷笑一声,不再去看皇后,涂着大红丹蔻的柔荑,把玩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翡翠莲花。
花重锦瞧着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带着笑意重新找了话题,再皇后再三的提示下,花重锦想要伸手去拿一块冷了的七巧点心,却不小心露出半截细嫩的手腕。
不过手腕上还带着在马车上秦九劭握出来的红痕。
花重锦立马收回胳膊,尴尬的笑了笑,就听到庄贵妃意味深长的开口:“王妃这是害羞了?闺房之乐罢了,不过这新婚燕尔也要注意身子呢。”
听着庄贵妃这话,花重锦想要开口解释,但是最后还是化成了一抹浅笑,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若是秦九劭在这,花重锦一定会狠狠地对着秦九劭狠狠踩上一脚,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
花重锦正愁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到不远处的木桥上传来的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声音。
“五皇子,慢点,奴婢都要跟不上您了。”
“五皇子,奴婢替您抓好不好,您歇歇。”
一个梳着两把头的瘦小宫女,掐着腰去追那个胖嘟嘟的娃娃,葱绿色的锦袍包裹着白白胖胖的身子,竟然看起来像个水萝卜一样。
花重锦抿了口茶水润润喉咙,“五皇子倒是可爱的紧。”
“谁说不是呢,丽妃好福气,双生子都是皇子,模样又都像皇上一样俊朗。”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竟然是玫妃。
言语里的羡慕,是真切的。
可惜,原主十年之中没有再踏进皇宫,对这座金丝牢笼没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丽妃是谁。
“小心。”
玫妃猛然站了起来,看着木桥上的孩子惊慌失措的大喊。
众人抬头看去,却瞧见方才还乐呵呵的五皇子,这会已经从木桥的尽头跌了下去。
花重锦一惊,那下头全是石头,不是鹅卵石,而是带着棱角的石头。
“五皇子,您醒醒,您别吓奴婢。”那小宫女已经跳到了石桥下头,瘫坐在地上,怀里是被碎石子划伤了额头流血不止五皇子。
皇后的心也揪了一下,赶忙快步出了凉亭要上木桥。
花重锦和那三个娘娘不同,这会她心里没有什么仪态不仪态,提着裙摆,快步的绕到桥下,眼里只有血流的越来越多的五皇子。
“闭嘴,别哭了。”花重锦皱着眉头指头按压在五皇子同样肉嘟嘟的脖颈上,探查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