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皇定定看着她,不解,疑惑,迷蒙,逃避,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奎不敢单独开药方,必会找太医院其他人商量,商量完后,肯定还会来找她确认。
若被撞破,治疗被迫中断,许会激怒衍生人格。
陆婳不敢冒险,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发出指令:“我数到三,你就会醒来,一!”
天宸皇惊愕地望着她,陆婳面色无波:“二!”
天宸皇似累极了,凭借最后的意识用手撑住身体,在陆婳即将说出三时,他飞速在纸上写下数字三。
天宸皇再次醒来,短暂迷蒙后,疑惑地看着陆婳:“你刚刚对朕做了什么?”
陆婳:“回皇上,妾身刚刚替皇上施以按摩治疗法,皇上现在感觉如何?”
“不似那般难受了……”天宸皇警惕地看着她,“朕睡着了?”
“是呀,皇上,世子妃施以按摩法后,皇上睡得可香了。”厉全海笑眯眯地走来,“世子妃累得够呛,不如让她暂且休息,让老奴来伺候您。”
陆婳意味深长地看了厉全海一眼,“有劳厉公公。”
恰时,李奎回来,隔着屏风道:“微臣已拟好药方,请世子妃过目。”
…………
药物作用下,天宸皇一下午都在昏昏欲睡。
永康宫偏殿,有专门为陆婳准备的房间。
在院内见到江钧,陆婳毫不意外,语气有些冷道:“这里毕竟是皇宫,江公子还是莫要太妄为的好。”
江钧弯唇一笑:“看得出来,世子妃还真是相当的讨厌在下呀!”
陆婳:“江公子想多了,我可没这闲功夫。”
见她要进屋,江钧拍着手道:“早就听闻世子妃医术了得,今日一见,令在下叹为观止。敢问世子妃,刚才你所行的,可是心术?”
陆婳眼角微挑:“我行医,你作画,两个行当,互不干涉,没交流的必要。”
“也是,是在下唐突。”江钧摇头失笑,再看向她时,眸光柔得溺人,“你能如此信任我,我很开心。”
“呵!”
陆婳冷笑道:“行了江公子,咱能别演一往情深吗?让我猜猜,你应该也是穆焰的人吧?”
怪不得花魁之夜,她能赢得那般轻松,还以为是自己独特幸运,岂知,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怪不得能在防风国的听风楼偶遇……
“表面上,派你去防风国的是皇上,实则是穆焰对吧?”
所以,当初她问是否受皇家指使时,他答,表面上是,实则不是。
“结果,你费尽心机,差点弄丢性命也没得到的画作,他只一句话,我就双手呈上。”陆婳自嘲道:“你说,这究竟是你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