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钧：“在这之前，从未谋面。为什么会这么问？”

陆婳：“没什么。”

门口，封齐铮迎上来，“怎么说？”

陆婳望一眼不远处的崔护和刘民，突然觉得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把难题扔给他们。

他们走到那里，都被轻视，归根结底，不过是太弱势，不够强大。

她又看向封齐铮，大男孩已经很努力地在成长，但还差得远。

没关系，还有她，她既然改写了他的命运，那就一改到底！

陆婳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去万俟府。”

……

一路，封齐铮都没再问问题，只是紧紧握住陆婳的手，仿佛想要给她力量，又或许是需要从她身上汲取能量。

他们就像两只落单的小鸟，并肩而坐，什么也不说，却比任何时候都亲近。

“这次的事，可能有些麻烦。”理清思路后，陆婳开口。

封齐铮点点头，冷静道：“好在百里平本意是不想为难我们的，他这么做，看似为难，实则也是在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他能看到问题本质，陆婳稍稍意外。

后又一想，他本来就是极聪明的，只是天性使然，偶尔幼稚罢了。

陆婳不打算瞒他，如实道：“虽然江钧没承认，但我猜通用金牌是天宸皇给的。”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结果令封齐铮震惊，他以为会是皇后那边或是别的什么人。

陆婳：“因为天宸皇是个病人。”

她简单科普了什么是双重人格，然后道：“皇上的野心人格一旦占据主导，绝不可能让我们安稳十年。就算这次我们能顺利过关，也会有下次，下下次。”

封齐铮听得发懵，发应不过来：“这世间还有这种病？那我们该怎么办？”

“回去，阻止他，或都治愈他。”陆婳果断地说。

封齐铮冷静了一会儿，思路渐渐清晰：“不给皇上发难的机会，又不得罪万俟家，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

陆婳表情难得沉重，慢慢闭上眼睛，心道，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封齐铮的肩膀斜过来，她像有感知似的，轻轻靠上去。

“我仔细想了下这个案子，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比如凶手为什么要先杀孩子？反正全部都被迷昏了，难道不该先杀最有威胁力的成年人吗？”

“既然是谋财害命，为什么府上没有掉任何东西？如果是色令智昏，为什么没有直接将高阳夫人带走，或者当场……”

“江钧说当时他是在阻止高阳夫人自杀，高阳夫人为什么要自杀？”

“所有死者都是反复几刀，是因为凶手怕杀不死？还是因为太害怕？没力气？”

封齐铮自顾自地说着心中疑问，身体突然一僵，有些惊讶，又有些慌道：“会不会是……”

陆婳叹了口气：“也许不是御史台破不了案，也不是百里平太为难，而是有些锅得有人来背。”

“为什么又是我们？”

“因为我们好欺负呀！”陆婳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一下。

她感觉到身侧的他浑身渐渐紧绷，又慢慢放松，说：“是呀，谁不喜欢欺负弱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