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为了他，她连这唯一的好都要失去了……

封齐铮其实也很想问她，这真的是唯一的路了吗？真的必须要走这一步吗？

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他情愿放弃。

可这话他问不出口，她已经做出选择，他任何的纠结犹豫对她来说都是另一种伤害。

片刻后。

老天爷似乎终于良心发现，感知到了陆婳的所有委屈和悲伤。

原本还安静干躁的圣都，突然狂风大作，呼呼的风声像是道不尽的遗憾，说不出的委屈，那骤然暗沉下来的天色，将天际最后一抹熹微的光线也卷走，彻底的沉寂。

不一会儿，大雨铺天盖地的来，雨声凿凿，如珠玉，雷霆万钧。

封齐铮终是对淋着雨的程英杰说道：“上来吧，趁着下雨，我们先去找周大人商量商量再说。”

这时，陆婳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哑着声音道：“时间来不及了，宫门即将关闭，我们必须马上前往太和殿。程公子去通知周大人，如果他愿意的话，你们随后再赶来。”

程英杰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你们这样贸然前去，只怕连宫门都进不到就已经……”

“我有办法，程公子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短暂的情绪宣泄后，陆婳尤现冷静，也尤现清冷。

封齐铮抿着唇，稍稍沉思后，同意道：“那就这样吧。你且记住，只需把意思表达清楚就行，如果周大人有其他考量，一定要听他的，不必强求。”

“好吧，我这就去。”程英杰有一声极轻的叹息，很快消失在雨中。

“封宇，出发吧。”封齐铮伸手将陆婳拥进怀里，在她额头上温柔地印了印，声息沉稳又温暖：“既然决定了，就什么也不要去想，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挡在你身前。”

所有的痛，他会先尝。

轻轻的吻落在她额间，温热干躁的触感令陆婳心里一烫，难以言喻的酸涩又一次涌上心间。

这一次，是因为他。

她伸手环着他的腰，低声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封齐铮抚着她的发，没有任何迟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其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只需要相信这一点就足够了。”

只是现在的他，还配不上她的良苦用心。

回想过往，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几乎每一次都是她在前面披荆斩棘，而他就连好好跟着都不太做得到。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从前，还曾几度想要退缩或是放弃。

但现在不会了，他会好好跟着她，就算什么都做不好，但起码在最危险的时刻，他还有机会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