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一点等到十二点,发出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般没再得到回应。
卧室里只有旁边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蔓筝再次瞥了眼消息通知栏,依旧没有熟悉的微信图标,而后,她有些百无聊赖的翻着微博那条帖子下的评论。
由于发帖的博主同时艾特了她跟纪砚恒,并且还带有情侣手机壳的话题,以至于吸引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两人的歌迷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cp粉。
[情侣手机壳,这是真在一起了?]
[好家伙好家伙,蔓筝前脚发手机壳图片,后脚就拍到老纪在买同款手机壳,我直接好家伙。]
[应该只是撞了吧?只是手机壳而已。]
[同上,应该只是巧合。]
[不一定是巧合哦,有个女博主发了一个跟蔓筝合拍的视频,根据女博主的透露,蔓筝现在在菏闽,而老纪图片里的这家手机壳店也在菏闽,你们好好品,细品。]
[等等,筝筝发的那条手机壳微博是在十点,而老纪这张图片背景里有个钟表,时间是十一点,两个人没有一起买手机壳,所以只可能是巧合。]
[时间的确不一样,那我们为什么不大胆的猜测其实是老纪暗恋我女鹅,看到我女鹅发的微博,所以就去买了同款手机壳。]
[上面的破案了。]
[感谢上面破案,有磕到。]
[@纪砚恒性冷淡快出来解释一下啊,不然又要被强行按头cp了!!!]
[同磕+1111111]
[……]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评论都在艾特她,蔓筝打了个哈欠,准备关手机睡觉就听到门外有钥匙转动的声响,听声音是裴瑄回来了,但还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出于好奇和好让自己安心睡觉,蔓筝准备出去看看,但刚穿好拖鞋,卧室的房门就被敲了两声。
拉开房门后,蔓筝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的确有陌生男人跟着裴瑄回来了,不过看模样应该是裴瑄的男朋友。
彼时,裴瑄挽着自家男朋友的胳膊,看到蔓筝后她略带炫耀的抬了下巴吧,我就说蔓筝跟我合租呢,你还不相信,这次可是你输了。”
“是是是,我愿赌服输。”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给我买那款包包,”而后,裴瑄才看向蔓筝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方时飞。”
“……你好。”听到在拿自己打赌,蔓筝也没插话。
方时飞好你好,我听过你的歌,很喜欢,没想到能有一天看到你真人,对了,刚才我们打赌的事你别介意,主要是小瑄跟我说你在跟她合租的时候,我实在不相信,所以才跟小瑄打了赌。”
蔓筝事。”
过后,裴瑄就拉着方时飞回到自己卧室了。
亲眼看见裴瑄卧室门关上了,蔓筝才退后一步把卧室的房门关紧,并且警惕的上了锁。
等蔓筝喝完一杯温水,还没来得及上床休息时房门又再次被敲响。
放下玻璃杯,蔓筝耐着性子打开了房门。
这次站在门口的是方时飞,裴瑄卧室的门开着,音箱的声音很大,隐约夹杂着游戏启动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蔓筝问道。
方时飞手里拿着一张她的照片,还有一支笔个,我说了我很喜欢你的歌,所以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这事啊,蔓筝点头,接过笔和照片,在照片右下方落了笔。
签好后,蔓筝将照片和笔一同递给了方时飞。
方时飞谢啊。”
“没事。”
“……”
方时飞拿着照片回了房,房门关上的瞬间里头音箱的声音又提高了些,震得人太阳穴隐隐跳动。
“……”
算了,应该一会儿就睡了。
蔓筝抱着这个侥幸心理关上了房门。
睡前,蔓筝又检查了遍有没有忽略的消息。
纪砚恒还是没回。
她皱眉,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
略表关心并说了晚安后,蔓筝才把台灯关上,躺回了床上。
然后。
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黑暗里,蔓筝睁着眼,困意被击退的无影无踪。
她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等他们打完游戏就会睡觉了。
半个小时后。
隔壁换了首dj。
蔓筝…”
再等等,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内,蔓筝清楚的听到隔壁裴瑄因为游戏输了而凄惨大嚎,最后又嚷着重开了一把。
一首dj播放了三四遍,蔓筝的困意彻底没了,她坐起,摸出手机点开了跟裴瑄的聊天框。
她尽量让自己言语看起来很温柔瑄,你们dj音乐能不能放小声点呀?]
发送。
末了,她还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温柔发了一张萌萌哒的表情包。
下一秒。
裴瑄不耐烦的爆粗从隔壁传遍整个卧室经病吧?!给我发消息!”
“我日,我快死了!!!”
“方时飞,你有没有看到我?”
“来救我啊!!!”
“……”
“……”蔓筝沉默,最后把手机关了。
重新躺回了床上。
半个小时后,隔壁似乎是赢了游戏。
方时飞么样?我刚那波操作牛逼不?”
裴瑄,没有我给你辅助,你早死了。”
“那再来?”
“嗯哼,开了,等等,我再换首音乐。”
然后dj变成了戏腔。
最后戏腔又变回了dj。
蔓筝把被子蒙在头上捂着耳朵,强行想让自己进入睡眠。
无数次提醒自己裴瑄不仅是同事,还是她的室友。
再忍会儿吧。
反正迟早能睡觉。
他们总不会通宵熬夜打游戏。
最后,蔓筝就这么在清醒和进入睡眠的边缘线来回徘徊。
每次当困意上头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音乐或是裴瑄的尖叫声总能将她的思绪从困倦中强行拉出。
蔓筝掀起有些酸涩的眼皮,摸出手机眯着眼看了眼时间。
嗯。
凌晨2分。
忍不了了。
开灯,掀被,下床,开门,最后站在了裴瑄的卧室门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蔓筝站在门前,里头的音乐声比在卧室听到的还要大。
她按压住隐隐跳动的太阳穴,强忍着怒意敲了门。
“咚、咚、咚……”
没人应。
又敲了一遍。
“咚、咚……”
裴瑄槽!我又死了!”
“……”
蔓筝将敲门换成了拍门。
直到她拍了第八下的时候才传来裴瑄不耐烦的声音了来了,烦死了。”
一阵短促的拖鞋擦地声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