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莫芊芊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她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卫天佑靠在那棵树上，瞥了一眼莫芊芊，然后笑了：“她知道，她还知道我已经离婚了，她甚至知道，宋思琪已经死了。”

莫芊芊的瞳孔骤然放大，如果那个女孩儿真的什么都知道，那只能说明，她在卫天佑的心里的地位，与别人都不同。

“怎么？很惊讶吗？”卫天佑弹了一下烟灰说，“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这样的人，还会有人愿意跟在我身边？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果然是做惯了这种事。”惊讶过后，莫芊芊又觉得这不算什么，只是她的神色却更冷。

和安浅在一起的时候，卫天佑出轨宋思琪，而和宋思琪结婚之后，卫天佑又出轨了另一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卫天佑这种人了。

“这个徐漾，不会是宋思琪的好朋友吧。”莫芊芊勾了一下唇角，她讨厌自己此刻的恶毒，可是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咳咳！”卫天佑像是被自己的烟给呛到了，他咳了两声，然后仰头笑了：“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里痛快一些的话。”

卫天佑现在是丝毫不在意莫芊芊会怎么想他，眼前的这个人是安浅的好朋友，能挖苦自己两句从口头上为安浅报一下昔日之仇，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是个混蛋不用你提醒，但是她不是。”卫天佑吐出一口烟说，“是她倒霉才会遇上我，不过我却很感激，我自己还能遇到她，你懂吗？”

莫芊芊不懂，但是她从此刻的卫天佑的脸上，看了心烦、疲惫、压力，还有无论怎样都会坚持下去的勇气，这些，大概都不是从前那个游戏人间的卫天佑所能拥有的。

她以为，卫天佑会因为宋思琪的离去而感到欢喜，但是她发现，是自己错得离谱。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曾经和自己的生命有关联的人的离去而欢喜，他们或许伤心难过，或许怅然若失，或许无力悔过，或许忧愁沉默，生命逝去的沉重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是在阳光明媚的春日，突然降下了一场雪，冷得人心疼。

“你就为了说这个？”卫天佑掐灭了烟，身边没有垃圾桶，那半截烟头就那样被他捏在手里。

莫芊芊将手里的袋子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是万里无云的蓝，仿佛洗过一样。

“我是想问一下，宋思琪的事。”她除了一条通知死亡的短信，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墓地我已经选好了，具体的日期，我会再通知你。我不知道她在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所以只能通知你，抱歉了。”卫天佑的声音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他说的话都吹散了。

“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一次卫天佑没有马上回答，就在莫芊芊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又听到他说：“我也不知道。她留下一个孩子，你要来看看吗？”

莫芊芊猛然看向卫天佑，宋思琪的孩子，竟然已经出生了么？她以为，宋思琪是带着孩子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