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和一思考,卫与唐就得思考的更久,举棋不定,半天才敢落下一子,落下之后又觉得自己走的不对,想反悔却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都说卫与唐是个胸无点卫的粗人,可是他若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又怎么能将卫家从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农家庭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直接惠及了三代人。所以沈玄青最不愿意跟卫与唐打交道,因为这个人既有政客的狡猾,又有武人的粗俗,狡兔三窟、没脸没皮,还总喜欢翻脸不认人。这样的事沈玄青做不出来,所以在与卫与唐的真正的博弈中,他总是落于下风。
沈宣和也不愿意同卫与唐打交道,却不是因为跟沈玄青相似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在外面遇到的类似的人和事太多了,他不想回到家里来之后,还和家人有这样的方式来互相试探。所以下棋他愿意奉陪,但是博弈这种事情,就交给大人们去吧,他就只在大人的庇佑下,做个听话的孩子好了。
“庭桦成了家,爸爸的身体也还硬朗,而且庭桦和弟妹的感情那么好,我相信不久之后我就可以当表舅了,到时候我的任务就是陪着我的小外甥,至于其他的,那都不是我的。”沈宣和一子落下,卫与唐瞬间失去大片江山,他举着一枚棋子,知道今天这局棋,是下不下去了。
“姑父认输吗?”沈宣和笑着问。
卫与唐生气地将棋子扔回盒子里,说:“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三个人当中,就属你最坏!平时让你陪我下棋就都是随意的敷衍我,一有正事儿找你来,你就开始跟我玩心眼儿!”
“姑父,这你可是误会我了。您可能不知道,我爸爸和庭桦从来都不找我下棋,因为他们都下不过我,所以不是我在跟您耍心眼儿,而是您不应该找我下棋呀!”沈宣和无辜地说。
沈家不掺合卫家的任何公事、私事,是沈月白当初进卫家的门的时候,沈玄青亲自定下的规矩,这么多年,也只在卫庭桦的身上破过两回例,不过最后都被卫与唐狠狠地打了脸,所以后来,沈玄青就真的放手了,干脆一走了之,连国内都很少回了。
沈宣和谨遵沈玄青的教诲,从来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虽说他现在于卫庭桦有所求,但是他也清楚,现在的卫与唐,已经做不了卫庭桦的主了。
“走走走!我现在看着你就烦!不想跟我下棋就赶紧走,我自己一个也可以下。”卫与唐挥手赶沈宣和出去,沈宣和巴之不得,立马就滚了。
出来就碰上沈月白从外面回来,身边还跟着姜盈袖和安浅,看见安浅,沈宣和想起自己的打算,决定还是先跟沈月白通个气。
“你是想让安浅去你那里上班?”沈月白没想到沈宣和会有这样的打算。
“弟妹不是正好在找工作吗?我那里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该有的也都有,弟妹去了受不了委屈。”
沈月白自然不担心安浅会受委屈,只是她知道,安浅心里有她自己的想法,若是她能这么轻易地就接受别人的安排,那就轮不到沈宣和来开这个口,光是沈月白自己,就可以给她安排了。
“这事儿你不应该来问我,你直接去问安浅本来就行,我向来不管这些事的。”沈月白笑着说,“以后啊,你也不用特意来跟我说这些,你自己觉得好,那就是好,不用太在意别人。”
“姑姑怎么能是别人呢。”沈宣和也笑,“不过姑父刚才找我帮忙的事,我虽然拒绝了,但是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可以说给姑姑听一下。”
听到所谓的“宋副市长”的时候,沈月白在心中就已经有的猜测,她没想到,当初自己的隔岸观火,竟然还会间接地照成这个局面,倒是她看走了眼,小瞧了那个宋思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