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桥镇是中国陆地上千千万万个平凡不起眼的小镇之一,这里并没有山清水秀,也没有人杰地灵。算不上富饶,但也不至于贫穷,它大概就像是大街上随便随便的一个普通的行人,被其他无数的行人路过,不断地路过,没有人停留。
“拾桥”这个名字的由来,听老一辈的人说,是因为早年的时候,这里有一个村子,因为村子里有十座桥,于是就被称为“拾桥村”,后来村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就变成了镇,也就是现在的拾桥镇。只是现在镇里的桥,早就不只十座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出发,一直到晚上夜色渐深,安浅一家才终于到达了镇上。早些年老家的房子还是在下面的村里,后来安维钧工作了有了积蓄,第一件事就是在镇上给家里置了一套房子。那时候的房子还能自己盖,于是安维钧就做主给家里盖了一栋三层的小楼房,只为了能让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安老太安享一个晚年,不过那时侯他也没想到,这栋房子在日后会成为安家几姐弟的纠纷的导火索。
“安浅?到了,赶紧醒醒,下车拿行李去。”林媛摇摇身旁还在熟睡的安浅,打开车门,夜晚的冷风倒灌进来,瞬间就把安浅给激醒了。
“到了吗?”安浅擦了擦口水清醒过来,路边昏暗的灯光让她一瞬间无法辨别自己所处的地方。她推开门迈步下车,结果没注意看脚下,一脚就踩进了车边的一个浅坑了,腿一软竟然直接就摔了一跤。
卫庭桦原本正在后备箱取东西,眼看着安浅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他的手刚伸出去,安恰钱就已经摔了一个“狗啃泥”。
“哎呦!”一声震荡,安浅只觉得脑袋一晃,然后下巴“砰”的一声就磕在大马路牙子上了。她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嗡”的叫,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她的脑袋壳飞出来了。
“摔哪儿了?疼吗?”卫庭桦伸手没接到人,直接被安浅摔倒的姿势吓了一跳。他蹲下来,一边觉得心疼,一边又觉得好笑。
安浅摔到了下巴,一口的牙齿都觉得要被嗑碎了,自然不可能开口说话,只能干嚎两声,然后“哼唧哼唧”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卫庭桦赶紧伸手,双手搂住她的腰,一个使力就把还趴在地上的安浅提溜了起来。
“怎么了?”安维钧赫林媛听到动静也过来看,只是夜色太暗,一时也看不出哪里磕伤了,而且安浅穿的多,只是摔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事。
只有卫庭桦,一边忍着笑意一遍伸手摸了摸安浅的下巴,问:“磕破了?流血了?”
脑子里的轰鸣声逐渐散去,疼痛这才迟缓的到来,安浅拨开卫庭桦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倒是没有流血,但是该有的疼痛却是一点也不少。
“你说我的下巴是不是都磕秃了啊!”安浅委屈巴巴地看着卫庭桦,她这会儿不仅下巴火辣辣地疼,两只手也逐渐感受到了疼痛。
“没有,依旧那么漂亮。”卫庭桦凑过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捏着她的两只手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怎么?还摔伤了吗?”林媛走过来问。
“磕破点皮。”确认过都是小伤,卫庭桦这才放了心,即使是在看不见的环境下,也仍然伸手帮安浅拍打着衣服上可能沾染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