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进门的时候，顾倾城眼皮都没有掀动。

她就这么环膝坐在床脚，怔怔的望着窗外，像一个提线木偶，没有生机，生无可恋。

霍司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如枯藤一样的女人，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衍生一丝不适，凛着脸走近，弯腰，蓦得伸出手，捏住顾倾城的下巴。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怜悯同情？”

他强硬的抬起了顾倾城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质问道。

她以为，他会懊恼？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要怪，就怪你心思恶毒，害死了唯一，导致了这一切！”

霍司越说越激动，每说一个字，动作就加重了一分，甚至想要将她拆骨剥皮。

而顾倾城，却是一脸灰白，如一潭死水般，唇瓣张合，无声的吐出一句，“杀了我。”

霍司的脸倏而冰冷，指节不觉收紧，加重了力道。

“你以为你这样，我会心软？”

霍司粗鲁的甩开了顾倾城，用力之大，直接让她撞在了墙壁上，额间瞬间青紫一片，看起来更加狼狈。

“你的痛，我不在乎！”他冷冰冰道。

顾倾城一声不吭，就着跌撞的姿势，缓缓滑落在床面，眼眶的泪水早已经干涸，晕不出一滴……

她做定了要寻死。

霍司眸间深沉，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头莫名发堵，捏着指骨，声音低沉搵怒，“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终于，顾倾城动了。

她颤颤巍巍撑着身体起来，嘶哑道：“是我杀了顾唯一，你杀了我，正好替她报仇！”

爸爸已经死了。

她已经生无可恋。

死了，是最好的结果……

果然，这一句话，触及了霍司的逆鳞，他蓦得扼住了她的脖子，疼痛袭来，本能驱使，让她止不住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