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直接走进屋子。我冲着那个女人大声喊:“滚出去。”她看看小纪,小纪对她挥挥手。
她对着镜子涂好口红,慢条斯理地起身,经过我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妹妹,你跟着纪楚忱是要受苦的。”
那天我才知道,小纪的名字叫纪楚忱,那么好听,很配他的人。
可是我不高兴,我眼里噙着泪水,委屈地瞪着纪楚忱。即便他身边有女朋友,也不该是刚刚那样的女人,她们满身的风尘气,俗不可耐。
小纪又点了一支烟,疲倦地看我:“别闹了,回去吧,寝室该关门了。”
“纪楚忱,你喜欢我吗?”我语气蛮横,心里却胆怯得很,小心翼翼地把爱字换作了喜欢。
他走过来,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堇沫,你记得那年的养蜂人吧?他其实是以养蜂为名义到处游走的人贩子。那么,你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他眼睛里最后一抹光亮消失了,仿佛沉入黑不见底的深渊:“我是他的儿子。”
他的语气充满哀伤。我并不知晓那意味着什么。反正,我什么也不怕。我将旧床单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门外的垃圾桶里。
“纪楚忱,别人为你做的我也可以做,别人不会为你做的,我还是会为你做。”我对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毛衣、衬衣、文胸,一件一件,双手因为紧张而颤抖,显得那么笨拙。
他低下头,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我翘起脚,咬住了他的嘴唇。
在我的二十岁生日这天,我吃掉了一枚禁果。
黑夜里,他轻轻摩挲我的脸颊:“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的声音温情脉脉。我偷偷地笑,我把头放在他的前胸,那里传来的声音告诉我,我已经住进了这个男生的心里。
我雀跃着从床上跳下来。
“喂,会着凉的。”小纪喊。
“是啊,外面好冷,熊熊你会着凉的,快进来。”我打开门,那只流浪狗蹿了进来。几个小时前,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熊熊。这天开始,我和熊熊正式住进了小纪的房子。
我们的心,从此都不再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