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信_江水淙淙花满树_五(1 / 1)

那是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平白失去了初吻,然后又冻得发了烧。

只是内心似乎被隐秘地植入了一棵嫩芽,带着糖的气息,微微的甜。我自己辨识得不是太清楚。

那场感冒持续了一周。敏言惴惴不安地打过几个电话,我耐心地安慰了她。对门的两个男生都没有出现过,我旁敲侧击地打探到,韩川因为毕业论文的事回邻城去见导师。

韩树没有来烦我,我也不想见到他。

但终究是避不开的,病假结束,我刚一出门,就看到他蹲在门前系鞋带。我没说话,我们一前一后地进电梯,坐公交车,直到走进各自的教室。他一直就像个安静的影子,一路尾随,一言不发。

哼,是不好意思开口吧,像酒醉的成年男子,犯了错,翌日清醒无言以对。

敏言像小猫一样蹭到我身边,在阳光底下细细密密地铺陈她的小幸福。她说那天韩树虽然一直冷着脸,但还是请她吃了好吃的三明治和柳橙汁。

我觉得无趣,以后我才不要再操心韩树的事情。

但是韩树仿佛转了性,变得沉默而稳重。公交车上,我们一前一后地坐着,他会默默丢一块巧克力过来,虽然觉得很讨厌,我还是会安静地吃掉。像是用食物来表达情绪,道歉与接受道歉。

韩川很快回来了。我去韩家的次数多了起来,向韩川请教功课,或者只是窝在他的房间里看书,偶尔偷偷瞄一眼专心改论文的韩川,然后无声地傻笑。

有一次,我刚翘起嘴,余光瞥见门口的韩树,回头,看见韩树鄙夷的眼神。

哼,讨厌鬼。我心里想着,对他轻哼了一声。

我去问敏言,什么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说,就是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