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那些,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旧事。
想起那些事,只因这一刻,我看见了台上似曾相识的男人的脸,比少年韩树更冷冽也更英俊。
我们院里的小护士们群情激昂,一个说:“谁认识伴郎,给我介绍介绍嘛。”一个说:“听说是新郎的堂弟,是个建筑设计师呢!”
我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桌上的美食。
这是我在安城中心医院做护士的第二年,今天是我们妇产科最迷人的梁医生的婚礼。
她们议论完伴郎,又扭头看我,集体失笑道:“真是个吃货,江淙淙,你迟早变胖子。”
扔新娘花球的时候,她们全都跑过去凑热闹,人群里不时有尖叫。而我,只是尽量背对着舞台,深深地俯首。
然后,人群里有爆笑和起哄的声音,是伴郎抢到了花球。
一只鸡翅膀快啃完的时候,我终于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边,我抹抹嘴,抬头。
那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成熟版的韩树强硬地把花球塞到我怀里,然后扯过我的一只手,拉着我向外走。他头也不回地说:“江淙淙,你以为你能躲到天边去吗?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你竟然敢一声不吭地就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