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停下了动作,看着她脸上那一抹潮红,眼中还有意犹未尽的麻醉感,他咬着牙,蓦然冷笑了一声,哟,没想到你还挺主动的。
黎一宁一怔,心中有无尽的屈辱涌现。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眼中是皇甫权从未见过的愤怒,她狠狠瞪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始终只是咬着自己的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就放开了他。
下次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她背着他,快速的扣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眼中的光亮渐渐暗淡。说到底还是自己可笑,竟然认为他对自己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但他这样的人,雷厉风行,心思狠辣,又怎么会对自己有别的想法?黎一宁,别忘了,他将你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惩罚你,让你偿债!
她在心中暗自叮嘱着自己,可身后的皇甫权始终没有说话。她一转身,就看见了他戏虐的笑容。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黎一宁那时候才明白过来,从前的他们,回不去了。
她开了门,看见骆战仍然在门外等着,忽然想起什么来
黎一宁难为情的问道:所以,骆长官,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皇甫权磨牙,几乎鼻子里喷出来两条白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
而骆战,则是比生吃了翔还要郁闷,那个脸色,分分钟石化裂开,碎成渣渣。
换衣服
换衣服?
老大,你这个锅,我真的不能继续背下去了!
骆战转身就跑,他宁肯去中东,也不要被这个黑锅。
黎一宁吞了吞口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皇甫权。
他脸上的表情分分钟出卖了他。
是你对吧?黎一宁坚定的说。
他怎么会允许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见到她的身体。
皇甫权不会在那样的暴雨的夜里去盯着一个新兵受罚,她相信。
皇甫权会让骆战跟着自己,送自己去医务室,还守一整夜,她相信。
可是骆战敢脱光自己的衣服,换上新的,她不相信。
皇甫权差点承认,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若九换的。
可是骆战明明说,没有其他人来过!
今天早上。
黎一宁笑了,是苦笑。
他就是不敢面对,不敢承认。
那我昨天晚上见到你忽然出现,又是怎么回事?
发高烧的人,容易出现幻觉,你学医的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皇甫权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转身就走。
只是黎一宁看起来,他这样的表现,更像是在逃跑。
皇甫权,你说一句实话会死?黎一宁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忽然吼了一句。
皇甫权捏紧拳头,头也不回的站住脚步:女人,自恋过头,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说完,他再也没有给黎一宁继续废话的机会。
黎一宁站在原地,脸上勾勒出无奈的冷笑。
皇甫权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却怎么也没法静下心来工作。
他烦躁的丢了桌上的东西,跑到窗口去,却又是一肚子气。
那个倔女人,不是让她回去休息了吗?竟然带病参加训练,是不是想死!
皇甫权捏紧拳头,分分钟想要冲出去将黎一宁这个倔女人拎回来,可是脚底下却如同生了根一样,让他无法移动半步。
该死。
黎一宁脑袋有些发飘,却始终坚持,跟着大家一起训练。
只要是不瞎的人,就能看出来,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要不你还是请假休息吧,你这样,早晚把自己累趴下!一个男兵看不过去,忍不住说道。
我不要!黎一宁倔强的说,继续做俯卧撑。
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教官不会多说什么的。
女孩子怎么了?歧视女性吗?黎一宁被皇甫权弄的一肚子气,忍不住说话都带刺。
男兵只好闭嘴。
骆战却忽然跑过来,和教官说了句什么。
黎一宁并没在意。
然而教官却喊她的名字:黎一宁!
黎一宁头大,只能站起来:到!
首长旧伤复发,你不是军医吗?你去一趟看看!
黎一宁不想去:报告教官!
说!
医务室的若九军医,水平比我强,首长的身体健康状况,一直都是若九医生在负责,我请求,让若九医生去!
教官脸色一僵,骆战分分钟摆正脸色,严肃的喊道:这是命令!黎一宁,你想抗命吗?
搬出来这一条,黎一宁已经不能再继续和他们当面作对,只能答了一声是,跑步过去,跟着骆战走了。
骆战一路一本正经的在前面走着,也不嬉皮笑脸的叫她小嫂子了。
黎一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骆战都不嘻嘻哈哈了,难道
皇甫权肩膀上的伤,发作的很严重吗?
或许他昨晚淋了雨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黎一宁忍不住问道:骆长官
骆战听到她喊自己,竟然浑身打了个突儿。
哦,什么事?
黎一宁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一眼:首长的旧伤发作得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