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从何而来，画中人又是何人？”

这时有人出声问道。

“问的好！”

种文君回答道：“我家先祖擅长丹青，这幅画便是他千年前所作！”

“而所画之人，正是当夜乘风归去的那位仙人！”

“什么？！”

“竟然是他？！”

一时间众人的惊呼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雷得不轻。

他们知道仙人的传说，却不识仙人真面目。

如今种家先祖留下画作可以目睹了仙人的真容，大大地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但接下来又迎来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如果画中人就是那位仙人，那眼前的这位又是谁？

“难道，他，他就是……”

一个文人颤颤巍巍地指着张道真，尽管心中已有预料，却不敢说出那个大胆的猜想。

对于他们这些寿命数十载的凡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真是没想到，这都能被你给认出来！”

事已至此，张道真也懒得狡辩，索性直接摊牌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靠一幅画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一般人谁恐怕连猜都不敢猜！

见张道真如此回答，已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赫然就是众人口中流传千年的仙人。

“真，真的是哎！”

在确认身份以后，在场众人全都激动坏了，十几道灼灼目光全都落在了张道真身上，看得他一阵浑身不自在。

如果不是练霓裳和苏樱雪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边审视着众人，他毫不怀疑这些人会扑上来对他动手动脚。

摸一摸，捏一捏！

这时种文君将画收了起来，然后郑重地弯腰行礼。

“晚辈种文君，见过老神仙！”

其他人也纷纷从狂热激动中惊醒，意识到眼前这位可是传说中的仙人，顿时心生畏惧，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放肆随意，有学有样地开始行礼。

“你们……哎！”

张道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被识破，先前亲密随意的关系立刻会变得陌生冰冷。

有心说些什么，在看到众人眼中的忐忑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去了！

留在这，所有人都不会自在。

“文君，你来！”

张道真招了招手，种文君快步来到他的身前。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藏在心里不好么？”

如果看破不说破，两人还能继续称兄道弟，也就不会让这酒冷了。

“不敢违心，更不敢让祖宗为难！”

两人平辈，自家祖宗何处？

“毕竟……”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张道真已经读懂他眼中的意思。

毕竟，仙凡有别！

正是因为这种抹不去的距离感，让张道真不愿以真实身份行走世间。

本来今天旧地重游，难得玩得开心。

然而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唉，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