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推着轮椅,手腕在阳光照射下像一块上好的白玉,套着翡翠镯子,愈发像一件价值连城的收藏品。
这样一双从未干过重活的手,现在却得照顾一个病人。
“谨舟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卑鄙啊?”坐在轮椅上的岳宴溪开口。
不等禾谨舟回答,她又说:“这不就是你要的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么?
禾谨舟的“等价”可不是这么算的。
好在岳宴溪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帮她擦擦身子,没事推出来转转。
岳宴溪曾经是她尊重的对手,即便她不能回应她的感情,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冷眼旁观。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突然站不起来,恐怕比表现出来的更痛苦吧。
沉默间,禾谨舟的思绪渐渐由岳宴溪转到公司的事上。
岳宴溪再度打破安静的空气:“养病太无聊,总得有个小白鼠给我玩玩儿,我按着你的尾巴,你像条死老鼠一样,不是更无聊。”
禾谨舟正在想着的事被打断,不自觉就怼道:“外面风大,岳总还是把嘴闭上的好,小心把风吃进去,吹坏了脑子。”
岳宴溪“啧啧”两声,说:“我已经这么惨了,谨舟还要咒我,万一成真了,以后你可就不光是照顾一个下肢瘫痪的人,要是脑子也坏了,那可有够你头痛的。”
禾谨舟抓着轮椅扶手停下来:“我看岳总这么有精神,不需要我的照顾。”
岳宴溪笑眯眯说:“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死过一次,么执念放不下呀。你放心,我已经不馋你的身子了。”
禾谨舟没有因为这句话有情绪上的波澜:“如果休息好了就回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