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有将具体的话告诉属下,只是说先前郡主问她的事情她已经有眉目了,若是郡主最近有空的话,她总是想和郡主见一见的,之后还给了属下一封信,让属下转交给小郡主。”
郭海森并不清楚越鸿姑娘究竟要和萧云疏说甚,他从袖中取出来一封封了火漆的信笺,摆在宴容的面前。
“属下不好在这里就干站着,一会儿还要回去回禀公主,这封信便交给大人,由大人转交给郡主。”
郭海森说完了正事儿,又没了个正行,眨了两下眼睛,随后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他与越鸿姑娘的关系总是越来越好了,宴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发觉他腰上挂的香囊今日又换了个新的。
不知道为何,宴容就觉得这手里的浓茶都没滋味了起来,干脆将浓茶放了下来,有些出神地将目光落在越鸿姑娘的信笺上。
这月色扰了萧云疏的心绪,又何尝不叫宴容有些出神——他五感清晰,能够听到屋中传来的轻微水声,也偶尔能够听到萧云疏嘟囔一两句的声音,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心头却已经软了下来了。
那香囊有什么好的!
郭海森就是个喜欢显摆的性子,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喜欢往身上带,偏偏旁人不知道什么,这东西就是炫耀给他看的。
这难免叫宴容觉得有些牙痒痒,可他又知道自己何必同郭海森计较什么!
有些事情郭海
森与越鸿姑娘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而宴容他自个儿……恐怕一辈子都不成罢。
他总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平素里离经叛道、大胆肆意,可他终究也是有不敢冒犯的人,有不敢亵渎触碰的神明。
宴容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下来了,他应当是在垂眸看着信笺,可神思又在想,郭海森与越鸿姑娘如此,到底是有些叫人羡慕的。
宴容从未想到自己竟也会出现歆羡这般情绪,他总觉得自己已经事事做到最好,恐怕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叫他觉得羡慕,可如今他还是觉得舌下微苦,好似那浓茶的苦味儿都一同顺着茶水,流淌到他心中去了。
宴容出了一会儿神,却又想着,越鸿姑娘与郭海森若当真有意,宴容也好成人之美,到时候事情得了,为郭海森与越鸿姑娘求个恩典也不是不成。
宴容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神思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正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便听到身后的门响了一声,竟是筱青已经出来了。
她身上倒是有些潮水,这会儿已经换了另外一身衣裳。
她出来冲着宴容行了礼,便道:“大人,已经替小郡主沐浴好,换了衣裳了,只是这夜里湿寒,可否叫小郡主在汤池这儿休憩,毕竟头发不干,若回山上去,恐怕凉气入体,回头受凉生病。”
筱青心里总是十分担忧萧云疏的,宴容听了也不觉得什么
不妥当,便点了头,筱青脸上便有些笑意,只不过这笑意很快隐了下去。
而宴容却发觉筱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话想要说一般。
“你有什么话要同本大人说的,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