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什么??今天从未见过父母的自己竟也经过她手促成,
她瞬间感到了恐惧感,想南宫夫人这样照顾自己的人在当年也如此让人憎恶,究竟还有没有人能让自己完全无瑕疵的信任,
究竟身边的那些人,那个不是不是当年混灵的威逼促成者,
实在有些过于可怕,南宫夫人司空鸢也再不是心中的那个形象了,反倒披上了一层黑色的污布。
一路上,用仅剩的碎银两,搭坐顺路的马车牛车等,在距离罪渊岭几百里时,
已经无人愿意载她去,尽管给再多的钱也不肯,普通人家无人愿意无缘无故去那亡气冲天的,晦气的地方,搞不好,惹一身灾祸回来。
凌魅儿也只好徒步前行,一身不过两件衣裳,原本在南宫墨屋中拿的外衣也当做上好的绸缎卖了出去,用一点钱简单买了件朴素的粗布衣裳穿着,
紧紧拉住披在肩上的蓑衣和蓑笠,这还是路上一个好心的车夫送的。
在大雪茫茫之中,只有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雪海中慢慢游走,冷峻的风如刀割在脸上,将她的蓑笠吹翻,飘向白茫茫无边无际的天边,
凌魅儿本想伸手去抓回,可表情逐渐凝固,脸一沉,转身继续向前行,
会离开,要离开的,那就让它走吧有什么好挽回的
在终于已经看到罪渊岭边境的时候,她走不动了,双腿似乎已经被这厚厚的积雪吸附住,
已经感觉不到整个人在何处,一路上只有眼中的世界在缓缓倒退,
原本随意扎好的秀发也被竣风吹得凌乱,雪刺在乌黑的发上,浓密的眼睫毛上,鼻尖和指尖也通红着,
将手缩起窝在嘴前,无力地呼了一口热气,眼前一黑,整个人倒进雪海中,坠入,坠入,再坠入。
半梦半醒之时,羊肉的香味探入鼻尖环绕,
好暖和好香魅儿闭着眼想着,手指微微触动,想试探身边都有着什么东西,
毕竟记得自己可是在雪地中,这么突然的暖和与香气,能不稍稍警戒一下么?
喂!姑娘,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不若你那小身板怕是要挺不住。
满腔沙哑又极具沧桑的男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慢慢睁开眼,
首先看到的是,一具具白而泛黄的骨架,脑中细弦迅速绷直,往自己身边周围看了一圈,
一张新鲜剥下的羊皮披在自己的身上,鲜血顺着羊毛尖滴落,
她侧头朝方才声音的源头望去,与上唇留着胡子的,头发卷而散着,额头系着白色的带子,正不亦乐乎的啃着一只羊腿。
旁边架着个大锅,里头正煮着羊肉汤。
你是谁??
凌魅儿又将脑袋转回来环顾四周,就是跟普通人家的房屋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些骨头和一口大锅罢了,还有就是凌乱了些。
我是谁,你先甭管,我还没问你是谁呐,起得来就吃点东西,起不来就甭动,自由人给你喂。啧,别看了,别看了,这不是你家,也不是贼窝,就放心吧你,这是我的屋子。嘿呦,现在的小姑娘疑心怎么这么重。
凌魅儿没有说话,自己的肚子也确实饿了。一路上来的时候,都只是吃点干馍馍和冷烧饼,
她侧过身子用手撑着,勉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