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宿醉一片混沌的脑壳也在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这才发现好像在一个酒店里,而且,身上的衣服不知被谁给扒光了,光溜溜的只剩一条裤衩维护着他最后的尊严。
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苏子良最后只记得那个阴柔的男人。
混蛋,敢设计老子!冷而嘲的笑在他嘴角盘成一个漩涡。
南家别墅,长方形紫檀木饭桌上除了碗勺碰撞的声音,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南政泽抬眼看了下一本正经吃饭的南昱,眉头皱了几皱。
他知道南昱平时严肃话少,但这两天貌似反常的安静,难道是在学校又挨欺负了。
“小昱,没有什么要跟爹地说吗?”
南政泽淡淡的开口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当啷一声。
勺子撞击汤碗发出的清脆声音,南昱的手明显抖动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不敢看南政泽,尽量用平淡的声音说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南政泽把逼问都调动到了语调里,抬着嗓子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没有。”
依旧是一个否定词的间接回答,只是那低垂的脑袋表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事都可以跟爹地说的。”
南政泽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看向南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关怀。
之前要不是洛安歌,他连南昱在学校受欺负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南政泽心里有些愧疚,对这个儿子他终究还是关心太少。
“爹地,我要去学校了。”
南昱擦了擦嘴角说了一句,跳下凳子走了出去,南政泽也跟了出去。
最近都是他送南昱上下学,本以为路上能问出些什么,但南昱对他的话充耳未闻,之前再怎么样他也从未见过南昱这个样子,等南昱进了幼儿园,南政泽靠坐在车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总,现在是去公司吗?”司机小李惶恐的问道。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老板怒,就怕老板不说话。那吓人劲可比发怒来得猛多了。
“回家。”南政泽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起和他容颜不协调的冷漠。
南昱这个样子他必须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南政萱,二十分钟后到我家,我有事问你。”
电话那头刚要出门的南政萱脚步陡然一顿,精致的俏脸上挂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悲壮神情。
自从“怂恿”洛安歌和南昱相认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会被某人兴师问罪。
南政萱心中的惧意减了一点,给自己壮了壮胆冷哼,再怎么横不还是我弟弟吗,还能吃了我不成。
坐在南政泽别墅的客厅里,南政萱怂得大气不敢喘,气氛安静得让空气出现了无比凝重的重力,压得她只能小口小口呼吸。
“说说吧。”南政泽往沙发背上一靠,脸上的愠色被收敛起来,换上的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说什么啊。”南政萱很是不明所以的问道,随即还抱怨了一句,“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腿都快跑折了。”
“那天你把小昱接走,回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别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南政泽的声音像冰凉的绸被刮起了丝,听得人浑身发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