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抽签结束,提着铜锣的男人宣布比武开始,然后喊了两个秦青记不住的姓名,前缀分别是某某刀和某某剑。
秦青艰难地问:“康大哥,这个称号都是怎么来的?”一会儿轮到她上去的时候,不会也带上奇奇怪怪的前缀吧……
康宿自豪地道:“名头都是闯出来的,多是旁人给的,初出江湖时也可自己取一个,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来年,实力跟得上称号,叫大家伙儿都认同了……”
秦青暗自松了口气。
被点到的两位纵身而上,大概存了些在两位王爷面前露一手的心思,在演武台上打的分外热闹,看得人眼花缭乱。
“好!”
“这一招半步冲拳足见功力。”
底下的人激动不已,殊不知观战台上的两位王爷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处。
宁王叫人给容王搬来座椅,与自己并排,“王兄,来朱堤也告诉弟弟一声,真是见外,难不成有什么不便让弟弟知道的目的……”
容王甩开袖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哈哈,四弟这话从何说起,本王是怕你有不便告知的事,省的扰乱了你的妙计。”
“王兄真会说笑,只是一场比武而已,什么妙计,真是逗人发笑。”
“诶,本王的意思是,四弟可趁此机会多招揽几位高手,护卫身边,四弟想到哪里去了?”
“哈哈,王兄误会了,弟弟并无它意,只是招揽高手么,看得是缘分,哪里是说招就招的来的。”
容王的视线投向宁王身后,“四弟过谦,为兄看你身边这位就不简单,何不介绍一下。”
宁王一顿,“王兄身边这位看着更是不凡,不若王兄先介绍?”
两人相对静默片刻,同时大笑:“哈,哈哈哈……”
宁王道:“许久未见,王兄还是如此促狭。”
“四弟你也不遑多让。”
两人错开视线,望向场中决斗。容王转头问道:“飞白,你觉得哪边会赢?”
穆飞白泰然自若道:“飞白并不懂武艺,自然看不出来。”
宁王纳罕于穆飞白缺乏恭敬的语气,往他那里多看了一眼,引得穆飞白回望过来,宁王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时愣了。
容王转过来道:“飞白说得对,不懂武艺哪能看得出来,是本王糊涂了,这个问题应该问贺大侠才对。”
宁王眉头皱起,王兄竟然已经知道了贺巡的身份,还故意问,分明就是在戏弄于他。
“倒是本王消息不灵,不知王兄何时与贺巡熟识了?”
都不愿意自称弟弟了,容王低头笑笑,看来这回把宁王气得不轻,“本王不曾与贺大侠熟识,而是飞白与贺大侠交情匪浅。”
穆飞白面无表情地听着容王的挑拨,宁王以眼神探究:“飞白?”
容王笑道:“飞白是本王的幕僚,本王进城时正好碰上贺大侠,这才偶然得知飞白与贺大侠竟是旧相识。”
正好?偶然?
宁王不禁冷笑,真要这么巧,容王会特地拿出来说?
“原来如此,贺巡,本王不知你与王兄的幕僚是好友,此番邀你入府,怕是耽误了二位叙旧?”宁王咬着牙,不知道该冲谁发火。
贺巡淡淡道:“无旧可叙。”
穆飞白悠然道:“没错,我二人本就没有旧。”
宁王惊疑不定,拿不准到底该相信谁的说辞。
观战台上两位王爷你来我往的试探,台下的比斗已经进行了数场,提锣人上台喊道:“下一场,追风棍常昆,对,破阵刀康宿。”
“到我了。”康宿对秦青几个笑笑,运起自己“声势浩大”的轻功,窜到台上。
秦青尴尬地挠挠耳垂,又想起了那日王府外的一幕,秦沛显然也是同样想法,甚至还笑出了声。
“康宿轻功虽不太好,想必刀法还行,否则也不会闯下‘破阵刀’的名号。”秦青替康宿找补。
台上,康宿对上一个用齐眉棍的淳朴汉子,两人的功夫都是走横练的路子,交起手来带着撕裂空气的势头,吸引了两位王爷的目光。
“这两人看着还不错。”容王评价道。
宁王一眼看出康宿就是那日闯入女儿小院的人,顿时像吃了个苍蝇,又不好说出来,只好不走心的附和两句。
一番苦斗后,康宿险胜对手。提锣人登台宣布结果,“下一场,章平,对,秦青。”
穆飞白贺巡同时向前一步,震惊了两位王爷。
这俩人一直都是目下无尘、难以接近的姿态,怎么会突然如此失态?
容王先道:“不知这下一场比试的是哪里的高人?能令飞白与贺大侠同时关切?”
宁王也跟着说:“是啊,真得好好看看。”
两位王爷心里想着同一个念头:要是能抓住飞白贺巡的弱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