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冯析吸引。

梁玉不动声色地说这台词，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被压了。

面前的冯析笑靥如花，目光狠毒，全然投入到了苏晴的饰演当中。她的一颦一笑，都让自己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梁玉将自己的惊恐带了些出来，已经和对戏时不同。

原本的构思，是觉得纪雅这个大家闺秀，是不会怕苏晴的。

不过这时候，梁玉却改了处理。

她应该怕，面对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如同毒蛇一般的女人，谁会不怕呢？

但是纪雅，就算是怕，也从不会退缩。

可偏偏苏晴不只是有凶狠，她还有能够洞察人心的心机。

“王妃娘娘，您是大儒之女，满门清流。但不知当日为何接到许慎的一件旧衣，就急急忙忙地赶往外地庙宇？”

纪雅的面上划过一丝慌乱。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过觉得好奇才前往的。”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那件旧衣去找你？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你和许慎认识？你就不好奇，当日是谁给我出的主意？”

大颗的汗水从纪雅额前滚落。她并不害怕旁人知晓她和许慎相识——那都是在成婚前，且她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

她怕的是人心。

怕的是许慎的背离。

“你心悦于他。”苏晴悄然地将脑袋凑到纪雅的耳下，“甚至为他缝补旧衣，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绣出极小的并蒂莲。许慎不懂，我是我一瞧就明白了。可惜啊，许慎心悦我，他甘愿将这件旧衣奉上。”

纪雅绷紧了身体，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很好！”

宋知澄自然是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有时候演员之间是要互相成就的，抛出戏对方就要接得住，否则平白浪费感情，再好的演员也都会消磨掉热情。

工作人员也都静气凝神，其他演员也都被吸引过来，纷纷站在摄影机后观看。

毕竟这样飙戏的场面是最精彩的。

白芳芳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捧着饮料坐在小马扎上等冯析。她也是第一次看冯析拍戏。

之前只是觉得冯析用功到了疯狂的程度，却没想过冯析已经到了如此的高度。

她和梁玉对戏的时候，对方看她一眼就心惊胆战，被梁玉压制得死死的。好在白芳芳的这个角色就是活泼型，没什么气场，倒也还符合剧本。她眼睛有灵气，将活泼天真敢呈现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白芳芳试想了下自己站在梁玉对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压力。同时对冯析佩服地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