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顿饭，郑楚三句话不离方顾源。

顾墨言沉默着，听着喜欢的人在和他讨论他喜欢的人，这未免也太过凄惨了些。

“对了，你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吗？怎么样？”顾墨言试图把话题从方顾源身上移开。

郑楚听着却微微一愣，“我想等他病情稳定一些再工作。”

“行吧，那这火锅你也自个吃吧。”顾墨言看着眼前的郑楚，只觉得陌生了许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郑楚身上那股子拼劲儿消失了？

“我……”他能说，其实他不是不想去工作，而是他压根就找不到工作吗？

他在魔都找不到合适的策划工作。

顾墨言看着迟疑着的郑楚，像是带着几分侥幸，郑楚痴迷方顾源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记忆中只留下了两人的美好罢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工作的原因吗？”

郑楚摇了摇头，接连十几次的面试失败的打击，就算他是个自认为抗压能力强的人，也不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顾墨言见郑楚没说话，竟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他和郑楚是很像的两个人。

“是方顾源。”

“他？”郑楚听到方顾源的名字时，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楚楚，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说他失忆了，你难不成就真的信？”顾墨言说完这话后，也没再说，只是站起身来，作势要走的模样。

郑楚没再开口，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我信。”

说完，郑楚没让顾墨言送，而是选择了自己坐地铁回了医院。

他确实是傻的，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回到医院时，方顾源正在跟威廉讨论工作，连郑楚站在病房门口都没发觉。

“方顾源，可以别骗我了吗？”此刻方顾源的状态全然不像是失忆，哪来之前的呆萌？

方顾源和威廉闻声看去，只见郑楚满脸怅然。

可笑，真的是可笑极了。

为了这样一个随意欺骗他的男人，他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

到底值不值得？

方顾源看了一眼郑楚，又对着威廉说了几句话后，这才走向郑楚。

“楚楚，你听我说……”

“方顾源，我不会再原谅你了。”郑楚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方顾源想都没想，直接拽住了郑楚的手腕。

用惯性一把将郑楚甩在了门上。

“楚楚，你逃不掉的。”方顾源的气息格外浓烈，看着着实让人害怕。

“为什么？耍我很好玩吗？”郑楚说出这话时，已经心凉了。

“我是爱你的。”方顾源看着郑楚，不知作何解释，只能对着郑楚一股脑地说着爱意。

但郑楚看着他却摇了摇头，“不，你从未爱过我，你爱的不过是你而已。”

说完这话，郑楚没再给方顾源机会，猛地将方顾源的手狠狠的甩开了。

接着趁方顾源不注意，直接跑出了病房。

医院外车水马龙，城市的灯光璀璨，竟失去了一开始的迷人，只觉得蛊惑感十足。

身后猛地响起方顾源的声音，郑楚想都没想，直接就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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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楚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鼻腔里尽是浓烈的酒味儿。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郑楚还是敏锐的发现周围的气息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