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心中简直是哭笑不得,感觉到乖乖小师弟正隔着袖子暗暗揪他,不无叹息地道:“师父你这看人眼光,怕是太老糊涂,我们青云派算是完了。”
叶凡星瞅着他,不气不恼,只抿唇笑着,一头黑发浑身雪白,衣服和嘴唇也白,眼底带着点得逞戏谑,又叫人生不起气,装模作样地说:“有师兄这样的少年英才在,我青云派必然长盛不衰,怎么会完?”
掌门感动地拍拍小弟子肩膀,“你师兄白费长你些年岁,却不如你看得通透。不必夸他叫他得意,门派人才济济,他不过占个大师兄的位置,仗着修为高些,品行还不如束发稚子。”
叶凡星被拍得咳嗽,脸色忽阴忽晴,咬牙笑着附和。
白归原本还大为不满自己被师父当了夸人的筏子,起身就要走,见小师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色都咳得殷红,还要强装温和知意,他又坐了下来,笑眯眯地,“哎呀,师弟小心点,小心玩火。”
小师弟转头,背对着师父,满头墨发里眉弯鼻挺,露出个浅浅笑如同新月清晕,一派光风霁月地说:“不懂师兄在说什么。”
白归决定跟他杠上了。
这一日,叶凡星正支使前日把他摔下剑的弟子替他烧水煎药,好巧不巧地白归就路过了。
白归倚坐在柳树上,一双星目炯炯,故意皱眉说:“你不是在师父面前说了不罚他?这位师弟,你快走吧,小师弟这么善解人意,必然不会难为你的。”
那日的跑腿弟子犹豫看向叶凡星,期期艾艾问:“小师弟当真这么说了?”
叶凡星一张笑脸,瞳仁黑白分明无辜极了,“自然,我怎么会罚师兄?师兄莫非不是自愿来的吗?”
那弟子顿时苦下了脸,对着小师弟的笑容如见了地狱恶鬼,强颜欢笑说:“当然是自愿的,应该的。”
叶凡星看向树上的白归,抿抿唇,状若好奇,“师父见了,也只会夸赞师兄弟情深,门派风气清正和谐吧?”
白归微微直起身,还要说话,突然见小师弟又咳嗽起来,被支使煎药的弟子连忙紧张放下手里扇子,急得如同热锅蚂蚁,用灵力给小师弟温脉。
“我青云派中弟子眼下都这样好性子?”白归真是光天化日之下活见鬼,“知道的说他是你师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师父呢。”
煎药弟子挠挠头,“原本就是我的过错,小师弟还在掌门师叔面前美言,我怎么也不会怪他呀。”
白归噎住了,看着小师弟笑得直吸气,古怪地说:“可你原本就不必御剑带他,你们辈分相差不大……”
“可是小师弟自己不会御剑啊。”煎药弟子说。叶凡星强忍住笑,跟着点头。
“他不能走路吗?”白归俊眉修目清风朗朗,着实奇道:“掌门住处也没多少……”
煎药弟子闻言正恍然沉思间,突然又听到小师弟咳嗽,连忙给他顺气。
白归看着假咳的“小可怜”师弟,算是知道为何在清苦的青云派中养出这么一朵富贵花了,实在好气又好笑。他原本也不是故意刁难,作为青云派中大师兄,只担心师弟师妹被欺压得敢怒不敢言,见人家自己愿意,就没了想法。
沉吟少顷,他有意挽回一下岌岌可危的师兄弟关系,叹气说:“前些年游历时偶得了千年血灵芝,种在我院中,也给小师弟煎了吧。”
叶凡星抬眉,露出些狐疑:“下毒?”
白归头次遇到这么不知好歹的师弟,拂袖跳下了柳树,转身欲走,“千年一遇,爱要不要。”
“师兄!”
白归被这一声师兄喊得转回头,见小师弟露出好虚伪的笑容,脸颊都挤出不明显的一个酒窝,“师兄一番美意,我一定要跟师兄去看看。”
不好!白归心中警惕,他如此坚定道心,都差些被笑得心软。真是苦了门派上下师弟师妹,日日都要在这里磨砺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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