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休叮嘱苻湛要让萨乐君卧床休息,三五天后必然痊愈。
等药方写好之后,边休递给苻湛,“先说好了,这药是不会影响受孕的,恢复的自然慢,今晚八成还要烧起来的,你可不许折腾我了,大晚上的我要陪乌格。”
苻湛冷眼接了过来,“知道了。”
当天晚上,萨乐君果然又烧了起来,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苻湛的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
“阿乐,喝药了。”苻湛将药碗递到萨乐君的唇边,替她拂去了面颊旁边的碎发。
萨乐君一脑门的汗,她觉得药太苦,却还是被苻湛耐着性子哄着,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萨乐君的嘴唇一张一合,言语有些混乱,“都怪你,欺负我。”
“我错了,你好了再慢慢和我算账,好不好?”苻湛放下药碗筷,将裹着糖霜的蜜丸递到萨乐君的嘴里。
萨乐君生过孩子之后,吃药的次数少之又少,可不意味着她容易糊弄,闭着嘴抵着牙关不肯吃。
苻湛趴在床榻胖,好脾气的哄着萨乐君,“给你甜的吃,你尝尝。”
萨乐君皱着眉,微微睁开眼睛,垂头枕着苻湛的手臂,一脑门的汗都蹭在他的衣袖上,“我怕苦,你不要骗我。”
“恩,不骗你。”
萨乐君握紧手掌,挣扎似得嗅了嗅苻湛递过来的东西。
“挺甜的。”萨乐君舔了舔,嘴唇蘸着糖霜的颗粒。
苻湛觉得心尖儿被人揉捏了几下。
等裹着糖霜的蜜丸彻底含进去,萨乐君的舌头总算有点甜味了。
苻湛按照边休说的,用帕子反复给萨乐君擦拭身子,晚上时不时就会摸一下她的额头,判断时不时还在发烧。
连着两日晚上都会烧起来,苻湛周身都是冷气压,连带着太子公主都跟着倒霉。
太子和小公主知晓萨乐君病了,也是坐立不安,可白天还能来看一眼,天黑之后,就会被苻湛给打发了,不能守在床边。
苻恒年纪大了一些,又曾亲眼见过妹妹出生时,苻湛作为一国之君居然毫不避讳,全程陪在产房里,红着眼睛的模样,所以见怪不怪了。
“太子哥哥,父皇为什么不让我守着呢?”苻嬛不满的嘟嘴,“母后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想抱着母后睡,父皇还凶我。”
苻恒拉着妹妹的小手,笑着安慰,“母后生病的时候,父皇心情不好,再说你若是睡在母后的寝宫,万一也染了风寒呢?”
“那父皇就不怕染风寒了吗?”
“父皇会功夫啊,身体也很好的,嬛儿再大一点,哥哥也教你功夫,好不好?”苻恒弯腰将小公主抱起来,颇有哥哥的范儿。
第三天的晚上,萨乐君总算做了个梦,她梦见了维和部队的同事,梦里炮火依旧,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有点唏嘘感慨。
“醒了?感觉好点没。”苻湛侧过身子,贴着萨乐君的额头,确认她退烧之后,眸子里的紧张彻底褪去,神色温柔的看着萨乐君。
萨乐君没说话,垫着苻湛的手臂,愣神了片刻才对苻湛说道:“我做梦了,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你的梦里有我吗?”苻湛问。
萨乐君缓过梦里的那股劲儿,微微转过身子,将半张脸埋在苻湛的怀里,“梦里没有你,但余生都是你。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苻湛轻声笑着,萨乐君能清楚感受到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专门为你来的。”萨乐君笑。
苻湛折腾了三天三夜,悬着心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也没仔细思量这句话,低头蹭了蹭怀里的人,“我好荣幸。”
“知道就好,我可是为了你,牺牲了很多呢!”萨乐君抬起眸,蜻蜓点水似得落下一个吻。
苻湛垂眸,忍不住回应这个吻,天知道他有多爱怀里的人。
他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能够拥有萨乐君,是穷尽他一生的好运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