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红梅等客人落座后开始下菜。王书记走到炉台前拿勺子舀起一块驴肉端到水利局局长面前,说:“安局长,砂锅、老汤,驴肉的味道才醇正。”
说完,安局长也走到炉台前,砂锅里的汤汁“咕咚咕咚”鼓着泡子,那香气立时扑鼻而来,
似在操纵着安局长的神经,调动着安局长的食欲,安局长按捺不住地喊了一声:“香得简直有点儿吓人哩!”
店主红梅笑眯眯地把驴肉放到案板上,切成精薄的细片,撒上葱花、香菜。驴肠子也切成薄片,薄片的驴肠子在盘子里摆放成桔花形状。
安局长说:“驴也有花花肠子我还以为只有你王书记有。”王书记仰着脸笑了,低头时瞟了一眼红梅,红梅正往碗里舀老汤,
小白瓷碗里盛了浅浅几口汤,上面漂着一层细细的皇色油花,捏几片葱花、香菜进去,端到桌子前。王书记先喝了一口,没有等品出滋味,第二口就全部顺下喉咙了。
“再来一碗!”王书记说:“安局长,这一口香是叫你润胃呢,喝多了吃肉就吃不出味道了。”安局长说:“店小还怪出毛病,把那电视打开。”
王书记说:“我就知道安局长离不开电视。”
红梅一边切驴腱子肉一边说:“安局长,等一下你尝尝我酱的驴腱子,驴身上就数腱子肉好吃,不是入口化,有嚼头,嚼的是滋味。”
安局长这才正眼看红梅,女人侧着个身子,红毛衣裹着身子紧紧的,两个奶子随着刀起刀落晃得有型,有些岁月的脸上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安局长看着王书记说:“好好。”
王书记说:“啥好”
安局长笑着说:“腱子肉好嘛。”
红梅端过腱子肉,又端过一盘架着篱笆墙像晒布一样的东西。
王书记说:“安局长,你猜猜这是啥肉各位你们也猜猜。”
安局长说:“我不猜,叫店家说是啥肉。”
红梅朝桌旁的人说:“这东西不能煮得太塌,太塌了就没有嚼劲,没有嚼劲就吃不出香气,一口肉两种味,安局长可吃得出来”
桌旁的人除了王书记和安局长,还有水利局跟着局长一起下乡来的人,局长不说是啥肉,就算猜着了也不能说,更不能动筷子吃。
王书记来到这儿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里,随便的很。他见众人开始猜想,就从架子上拿下来一瓶酒很熟练地打开倒进了玻璃杯子里。
安局长说:“这小媳妇有内容,你不说这是驴鞭,却说是一口能吃出两种味儿,王书记说说,能吃出两种啥味儿”
王书记端起酒杯递给安局长:“来来来,啥味不是入口时香,下咽时一口泥。”
安局长说:“你小子针针不离穴。你干了。五里沟多年都不发洪水了,你借着防洪要钱,要钱防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