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蹙眉:“你想怎样?当真要抗旨不遵?”
安戎冉摇头:“怎么会呢,我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不过是要留白驸马在安西过个年了。”
白玉卿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那就要劳烦安将军了。”他很欣慰,云溪选的人不是有勇无谋不知变通,只知进不懂退的莽夫。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安戎冉伸手扶额,半响,抬头道:“如此,岳父大人可以告诉小婿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了吧?或者说,皇上到底怎么了?”
“皇上,身体不太好了。”
说完,抿了抿嘴道:“梓州一事,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耶律齐罕是诈死,只查到了那三千京畿营士兵有问题,查到了太子头上。”
安戎冉的眸子僵了一瞬才重新转动起来:“太子远征西夏,与这件事情有何关系?”
“京畿营的总教头何林是太子的人,安宁公主亦与太子有瓜葛。皇上这段时间心力交瘁身体本就不爽,大理石却突然上折子又参了太子一本,说太子在西夏境内不作为,收留敌国奸细,有通敌卖国之嫌。”
安戎冉觉得自己光听听就气笑了:“太子是储君,说个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百年之后整个大蜀都是他的,他这个时候通什么敌,卖什么国,他疯了?”
“众口铄金,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错的,可总有人跳出来说那是对的。只有一个人两个人说的时候没有人信,但是等很多人都那样说的时候你就怀疑是自己错了,这件事情或许它真是对的。”
白玉卿说完,顿了顿又道:“太子这一年多来变化颇大,皇上很是失望。若是他一直礼贤下士,贤名在外到还不至于如此。可以前他在皇后娘娘的纵容下,皇上的默许下,性格乖张,手段狠辣,树敌无数。一朝改变,想回头,这些人可不就得找准了时机咬上去。”
安戎冉静听不语,心中却道:本就不是一个人了,变化能不大吗?身还是太子的身,芯子已经是别人了。槐树岭的林长生,应当是个纯善的人,一朝搅进泥潭,哪有那么容易抽身。
或许,这是他的一个机会,置死地而后生,破茧成蝶的机会来了。
他问白玉卿:“皇上是什么意思?”
白玉卿道:“皇上对太子寄予厚望,发生这些事情自然失望。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召回太子,允许他金殿之上自辩。虽然允许他自辩,情形依旧不容乐观,皇上还说了,苍蝇不叮无缝蛋。”
安戎冉垂眸,如此,他倒是不用再犹豫了,昭昭呆在安西,不去京城。
京城那滩浑水,谁爱趟就去趟。
至于太子,本就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能不能化解这场危机全看他自己。
想登上顶峰,自然得一路披荆斩棘,谁都替代不了他。
即便帮了他这一次也依旧会有下一次,没有谁能帮谁一辈子。
不等他再开口,昭昭就带着丫头过来了:“将军,可以摆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