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已过半,永宁侯府府门大开,白玉卿带着两个庶弟在外院迎客作陪,正院那边则由侯府二房的王氏陪着老夫人梁氏招待各家女眷。
府中下人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处处人来人往。
正院的花厅里头都是人,王氏对着梁氏道:“婆母,不早了,外头的戏台子早就已经搭好了,该过去了。”
梁氏扫了厅内一眼道:“再等一等,公主说要带云溪过来,再等一等。”
王氏应了一声,转脸脸上就不痛快了。她为侯府劳心劳力这么多年都落不了好,怎么做都是外人。
正要起身出去,外面就有丫头来报:“老夫人,二夫人,公主殿下和郡主到了。”
梁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搭着丫头的手急匆匆就朝花厅外头走去。
梁氏没有见过昭昭,安阳公主是自己的儿媳她自然是认识的。安阳公主一手拉着白云羡,另一只手拉着的必然就是白云溪了。
昭昭的眉眼,真的跟白玉卿很像,安静的时候还能略微有些安阳公主恬淡如菊的气质。
人还未到跟前,就瞧见一个看着约摸五十几许的老妇人急匆匆朝这边走来,身后跟了好些个人。
安阳公主还未来得及介绍,梁氏就冲了过来,伸手一把拉住昭昭:“云溪,祖母的乖乖,你真的还在,你真的回来了。”说着,人就扑到跟前,伸手将昭昭抱住了。
昭昭整个人都僵硬了,两只手无处安放,想推开她,可是又觉得不忍。
梁氏老泪纵横:“老天开眼,也不枉我吃斋念佛这些年,将我的小乖乖还给了我。”
安阳公主轻轻擦了擦眼角,上前扶住她,将昭昭从她怀里“解救”出来:“娘,云溪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您别吓着她。横竖人已经回来了,来日方长。”
梁氏吸了一口气,然后掏了帕子擦眼睛,看着安阳公主道:“殿下,是老身失态了。”
安阳公主松开白云羡的手,扶住她道:“娘这话就折煞我了,我当时见着云溪,也是这般。毕竟,血浓于水,骨肉连心啊!”
梁氏被她扶着,另一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昭昭的手,拉着她朝花厅走,便走边道:“殿下说的极是。”
说完,看了昭昭一眼:“小时候就是一只皮猴子,一刻也不得闲,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看不住你,如今这般安安静静的,叫祖母这心里啊,就跟刀子锉似的,这是遭了多少罪呀!”
说着,眼里又开始泛酸,好在人已经进了花厅,满厅的人,她吸了一口气,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硬生生逼了回去,一手拉着白云羡,一手拉着昭昭朝主位走去。
厅里的人都起来跟安阳公主见礼,一番客套之后,安阳公主跟昭昭介绍了来的人。有诸如武威大将军的许夫人和许纯萦,镇国公府的张氏和安月璃这些都是她认得的,还有一些永宁侯府的内亲,不在京城,从外地赶回来的,不认得只能重新认了一遍。
末了梁氏才对安阳公主道:“殿下,今日是老侯爷寿辰,这多年都不办了,难得大办一次,按理说老身得好好招待才是。可是年纪大了,心有余力不足,若是殿下能帮衬一把,老身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