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摇头:“不是伤口,是,是那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虽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矜持,但也并非什么都不讲究。葵水这种事情,恕她实在没法直言不讳的讲出来,太丢人了。
那什么是什么?
安戎冉想问,还没有问出来自己突然就先明白过来。
手伸了伸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有些僵硬的问了一句:“很疼?”
昭昭磨牙点头,很疼。说来就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安,安将军,有没有干净的棉布和棉花?”她不安的抱着膝盖,动都不敢动一下。可能是憋太久的缘故,这一来就气势汹汹,她已经尽力憋着了,可还是憋不住啊!
安戎冉起身去了书房,寻了一件簇新的细棉里衣,直接一把撕开拿了出来,然后伸手一把把她抱起来朝内室走:“你先用着,我去给你寻棉花。”
说完人已经进了屋,将昭昭往床上一放,手里的布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朝外走去。走路都带风的,跟身后有狼撵似的。
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大老爷们中间呆了这么多年,有心无意的对女儿家的事情还是多少知道那么一点的。
军营里面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男人,闲暇的时候在一起少不得说些混账话,他就是无意也听了不少。
女儿家葵水来了就跟那树上的果子一样,熟了,可以采摘了、、、、、、
他匆匆去了马厩,翻身上马,那些自己听了一耳朵早就丢开的话此刻竟然一条条一句句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里。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脸烫的跟火烧一样,纵马一口气冲出军营,寒风刚好能缓解一下他脸上的燥热。
身上的伤口好像撕裂了,有些疼,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速度不慢反快。
再说昭昭,蜷着身子不敢挨床。
就是这么倒霉,刚刚湿了衣裳换下来一身,这会儿又脏了一身。回头她该穿什么?
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她感觉呼吸都困难,难过的要死,还不如先前被砍了一刀。
刀伤疼就伤口那块疼,而葵水来了这种疼扯得全身都疼。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是个女人。”身下垫着的白布被染红,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觉睡的一点都不安稳,迷迷糊糊的一直有一种尿急想如厕的感觉,她到处找茅厕,找啊找,可到处都是人,没有一处地方是合适她蹲下来方便的。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地方,总算是能蹲下来了,一股热浪吓的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她捂着肚子翻身下床,去盥洗室找了从未用过的恭桶坐在上面。她觉得就这样坐着吧,干脆就别起来了,什么时候流干净再说。
刚刚坐上去,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提裤子站起来,刚刚出盥洗室,安戎冉一阵风似的就进来了。
怀里抱了好大一个包袱,看着她微微一愣,故作镇定的开口道:“怎么下床了?”
说完,不等昭昭开口,将包袱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要的东西,你看看够不够?”然后转身就出了屋子。
昭昭等门帘子放下来之后才别别扭扭的去桌子跟前拆包裹。打开一看,瞬间就愣住了。
那么大一包东西,除了两套成衣,其他的全部是月事带,一大包月事带。太太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