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子？天睿见他已经招了，而且也是第一次用刑，心里有些不舒坦，便让冯超取一块干净的布帕来给他止血。

肖宽突然笑了起来，神情很是安慰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们村子和附近的地方的孩子都没有钱去读学堂，每一次我看到他们想去学知识的眼神时，我的内心很是痛苦，我也曾是一个饱读诗书，想要考取功名的人，孰知，孰知。

肖宽说完便双膝往后挪动了下，转了半个圈，看到衙门外的孙大娘，重重的磕了下头，然后说道：孙大娘，对不起，其实仲元已经死了，早在去长安城科举的时候就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孙大娘，孙大娘没有表现的反应过激，相反她微微一笑，看着天上，念叨着：远儿，你还好么？

天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便问起肖宽，仲元可是你所杀？

肖宽立刻回过头来，解释道：不是的，我和仲元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怎么会害他呢，都是那几个该死的人。肖宽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带着愤怒。

当年我和仲元一起去长安城殿举科考，但是有一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就临近躲到了一个小寺庙了，碰巧遇到了几个同是进长安城赶考的书生，这几个就包括了明宇，祺文等人，但是这些并不是真正的文人，他们在商量着怎么样买通考官，弄到题卷，还怂恿我们也蛇鼠一窝，仲元很是气愤，与他们理论。

肖宽讲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抽泣了起来，他们仗着人多，不断的恐吓我们不许说出去，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叫仲元别管他们了，然后仲元一个人和他们吵了起来，最后，最后

肖宽终于憋不住内心的愧疚，放声大哭了起来，最后，有一个人拿着寺庙供奉的容器砸向了仲元的头，仲元就，就死在我的面前，我软弱，我无能，我没有再去考试，所以我回来当了教书先生。

那你既然选择了当教书先生，为什么还要杀人？天睿没想到这一件案子能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因为做梦，有一天晚上，仲元来找我了，说当年砸死他的那个人会带着他的娘子路过这村子，让我去替他报仇。

肖宽继续说道：所以我便借鬼神之说，阴兵借道之事来故弄玄虚，杀了那个凶手，替仲元报了仇。

那个凶手的娘子，可是韵雅？

是的，我不忍心杀她，所以我把她锁在了山坡上的屋子里，一日三餐定时定点的给她送去。肖宽因为爱憎分明，所以并没有对韵雅下手。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去猥亵了她？

肖宽也不再向天睿隐瞒什么，直接全盘说了出来，我，我那天喝醉了酒，给她送饭的时候，一时间没忍住就上头了。

这个时候，韵雅摆脱了皂隶的阻拦，快跑到衙门大堂内，下跪说道：大人，求求你放过他吧，他并没有猥亵我，是我自愿的。

肖宽很是惊讶的看着韵雅，随后露出了感激之情。

天睿不知道这韵雅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忽然他想起有个心理症状是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想到这里，不由得替他们感到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