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妇人又如何?”
林颜登时怼道,“我是闺阁妇人,就活该被欺辱吗?便是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我和林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凭什么不能讨回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林颜深知,对付这样的人,道理讲不通,只有强权、只有让他们怕,才有用。
她索性把手里的帕子一摔,作破罐破摔的模样,道:“林家这六年间,究竟从我这儿贪了多少银钱,咱们彼此间都心知肚明,若是不还钱来,那咱们就衙门里见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还钱,就要报官了。
“怎么还闹上衙门了呢……”
村长分别瞧一眼两家人的神态,忙劝道,“小颜,大伯晓得,你是个好孩子,你现在是在气头上,咱们可千万别说气话,都是一家人,不至于……”
“两家。”
林颜铿锵有力地强调,“我把话撂这儿,若是不还钱来,咱们就衙门见。”
“这……”
村长为难地看向祁风,却见祁风没半点儿劝说的意思,反而顺着林颜的意,道:
“这原就是内人和林家的事,内人既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听在村长耳朵里,却一点儿都不轻。
村长哪里不知道,祁风出自京城名门,莫说是小小的县衙了,便是往上去,到了京都衙门,亦是有依靠的,哪是他们这种乡下人能得罪得起的。
既劝不了这头,他只能走向那头,走到林大狗和张氏跟前,给他们使眼色的同时,小心翼翼地劝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祁家是有来头的,要我说,林大哥,林大嫂,咱们先应承下再说……”
村长话还没说完,张氏先鄙夷恼怒地“啐”一口唾沫,斜眼怒瞥林颜,骂道,“还什么?我们是有气节的人家,从没贪污过他祁家半文钱,都是这小畜生攀诬!”
她骂声极小,似是生怕林颜听见。
而那头,后来的村长夫人也噙着笑,硬着头皮来到林颜跟前,柔声细语地劝道:
“好姑娘,婶儿晓得你在气头上,委屈的很,可天底下哪有让爹娘还钱的事?传出去,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是,这件事你爹娘做的是过了些,可养育之恩犹在对不对?听婶儿一句话,咱们各退一步,这件事就算了吧。你要真纠缠不休下去,不怕人背地里戳我脊梁骨啊?”
俗话说得好,人言可畏,不知多少人,就是被人言所累,生怕被人说一句不是,好好的生活,过得心累无比。
偏林颜最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和评价,她嘴角一扯,冷笑一声,道:
“我行得端、坐得正,有甚好怕的?该给的、该报的,我丁点儿也不会少,可多余的,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在我手里头贪上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