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摇摇头,道:“只是有些高兴,方才那碗凉糕真好吃。”
林颜怕祁风吃了冷的身体不适,所以给做的根本不是凉糕,而是很像凉糕的糕点,内里是热的,这心里祁风自然懂得,一说破,林颜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是胡湘和我一起做的。”
胡湘是个机灵的,赶紧道:“大人的那一碗我没有帮忙,全是林姐一人做的。”
祁风忍不住笑,从林颜手里接过那瓣梅花,道:“等回了京,我让秦管事吩咐人在院里也种些红梅,很衬你。”
京城的太傅府说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花树,这句话倒是打开了林颜的思绪,她道:“我们可以在院里种上各色的花,这样我做口脂就不用去城外采花了,一举两得啊!”
祁风失笑,附和道:“的确是一举两得。”
回到房间之后,林颜便和祁风谈起正事,问道:“于忱是从哪里找到会说南疆话的人的,还是越岭士兵?”
这房间屋顶都有暗卫守卫,祁风他们不怕被听见谈话,于是祁风正色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那批被俘获的南疆人郑尧山的意思是原地处决,但是被于忱否决了,皇上的圣旨下来之后,郑尧山急着戴罪立功,就把那批南疆人交给于忱收押。”
“于忱重新查了一遍,竟然在里面发现一个越岭的士兵。”祁风道。
于忱重新查过这批南疆人,发现稍有些身份的早已经被郑尧山派人杀了,他让赵荣一个一个的审问,那些南疆人里没有一个会大越话的,结果竟然冒出一个人一口闽南话,拉着赵荣求饶:“大哥,你救救我,我不是南疆人,我是越岭守备军士兵,不要杀我!”
这人的闽南话实在太流利了,赵荣起了疑心,就把于忱叫过来一同审问,那的自称是越岭守备军的人话语凄切,诉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是越岭守备军里的一个普通士兵,蝗灾之后闹饥荒,但是我们军队还是有吃的的,所以总督命我们支援东和的时候,我们个个义不容辞。我记得那还是十月底,东和死了几万人,南疆人来找总督谈判,总督一口否决。”他说到一口否决,脸上表情讥讽。
“后来总督便说支援东和,派了五千人先打越岭附近的小镇,我们是先锋部队,拼死攻城,结果说好支援的大部队却没有来,我被马踩晕了,倒在战场没人知道,醒了也不敢出声,就看到总督领着一队人到了城门,和南疆将军谈判,说他送的这些人命,就是他的诚意。”
于忱额角现出青筋,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赵荣急道:“你是怎么混到南疆人里面的?”
“谈判之后双方就撤兵了,南疆人出来清理战场,我换了一声南疆士兵的衣服,假装自己是没死的南疆人,喊救命。我家以前出过海,南疆话我从前就会,那些人果然以为我是同类,救了我,我就一直混在队伍里,跟着东跑西跑,前几天一直是越岭守备军在审我们,我不敢表明身份,今天看到连州军才敢说出实情。”
这士兵一身南疆人的衣服,为了不被认出,脸上胡子一大把,剔干净了才知道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
于忱迅速把消息交给守在小镇的暗卫,暗卫连夜进越岭,把消息告诉了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