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城府衙,祁风带着宁来乘夜风而来。
两个人均面色冷淡,隐隐含着焦急与不悦。京城府丞不敢怠慢这两位大人,忙上前迎接。
“人已经提到了,两位大人现在便审吗?”
不消祁风发话,宁来上前一步。
“赶快把人带来。”
片刻后,一个被板子打过的人虚软着双腿被狱卒架了上来。这人便是白天那家医馆的大夫,送官后以欺诈罪收押两个月,还挨了三十板子。
这人早已年迈,挨板子之后禁不住屎尿,此时身上味道熏人。宁来忙为祁风挡一挡。
祁风挥开宁来的手,对这味道仿若不闻,上前看着这老者。
“我们不知大人还要提审,因此板子是实打实打的,这会他神志不清……”
狱卒互相看着脸色,不知如何解释,府丞赶紧上前开解。
“大人莫怪,小的们也是秉公执法。还不去想些办法令他清醒,好回大人的话!”
“是是是。”狱卒领命,取了一盆冷水泼了上去。
那老者又受刑又被泼冷水,哆嗦着睁开眼,见着一清俊男子立在自己身前,还以为自己已经一命呜呼见了神仙,哀嚎起来。
“老朽冤枉啊!行医数十年,黄了这一桩诊便落得如此下场,老朽心有不甘啊!”
祁风忙问:“你黄了谁的案子?”
“谁的案子?”老大夫喃喃不清,祁风凑近听见他说:“一个烂了脸的丫头……”
“烂了脸的丫头?”宁来也听见了,觉得奇怪。
“咦?”一边的府丞突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祁风眼神瞬间看了过来,“有什么问题?你知道什么?”
“哦,草民只是疑惑,今天报官的乃是右指挥使家的仆从,说这厮为他们家大人诊治时行骗。并没有什么烂脸的丫头啊!”
祁风眉头皱起,宁来记得右指挥使家的女儿此时不在京城,疑心是这老头糊涂了,瞎说一气。
此时门外衙役前来通报,说是太傅府的下人在外等候。
祁风快步走出去,是一名侍卫在外等候,他应是疾行而来,此刻还在气喘。
“大人!御林军右指挥使家的小姐在我们府外等候。”
祁风面色一变,一边快速上马,一边问:“她说什么?”
宁来赶忙跟上,侍卫喘匀了气,脸色有些奇怪。
“周小姐并未进门,只在门口叫喊,说来接长宁小姐?”
宁来差点一个趔趄,奇道:“找长宁干什么?”
“周小姐说,夫人想小姐了,所以把小姐一起接到周府去。”侍卫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荒唐。
夜色下,太傅府的大门隐约可见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祁风勒动缰绳,眼中阴晴不定。
“我的妻女,为什么要接到周府,看来我该和周小姐好好谈谈。”
祁风下马,满腔怒气还来得及发出来,周家的马车就下来一个人,竟然是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