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宁乖乖的点头,眼里还有泪光:“我一定很小声,不会吵到娘亲的。”
裴浩言笑了一下,把房门推开了一些让小长宁走了进去,然后十分轻缓的将门关上,起身时才发现裴堰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出去一趟,倒是像个男人的样子了。”裴堰眼里带着笑,又说道,“可惜不是你的妻儿。”
这简直是裴浩言心里最深处的不可言,他一下瞪直了眼睛却还要坚持:“大哥你说什么呢,没觉得那孩子跟我有几分相似吗?”
裴堰笑着摇头:“多亏是女孩又生的粉雕玉琢,若她是个男孩你恐怕这点安慰自己的话都找不到了。”
这话棉里带针的刺了他两回,裴浩言带着怒气盯了他许久,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软声软气的贴上去:“大哥,你知道我在外面都快没命了吗?那些强盗差点杀了我,后来被人追杀要不是林颜救了我,你现在恐怕就没有我这个弟弟了,你倒好,不但不安慰我还这样挤兑我……”
裴堰静静的听着,嘴角那抹笑意渐渐冷却,小长宁这些天把一路上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他才会至今没有多问裴浩言一句,让他堂而皇之的把人带近裴府。
“你还要跟我细说吗?自作聪明甩掉我手下的人。”裴堰温和的眸子此时静静的看向裴浩言,他顿时停住了喋喋不休,低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
裴堰长出了一口气:“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幸好你现在安然无恙,以后也省得你们让我如此操心。”
裴浩言看他神情,了然于心,撇嘴道:“是不是裴语柔又惹什么麻烦了?”
“她是你姐姐,少在我面前直呼其名。”裴堰想到她就按了按眉心,他这个妹妹从小跟他和裴浩言不太亲近,这也无妨,娇纵跋扈些也无妨,只是最近她丢脸都已经丢到外边去了。
京城人人都知裴宏盛当年对祁太傅谋反一事震怒非常,不因为他们是死敌,相反他们政见相同是多年好友,所以得知好友做出如此忤逆的事情裴宏盛别提多震怒,甚至要亲自去抄祁家但最后被宁尚书宁浩成抢了先。
现在陛下顶着祁太傅是清白的名号把他的独子祁风传回了京城,不仅一切照旧还颇有重用的意思,可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常伴陛下身边的人怎能不知道——陛下根本就没有重新彻查过祁太傅一案。
可把祁风重新朝晖京城的用意只有陛下清楚,只是裴宏盛虽然嘴上不能把这件事捅破但此事对他来说是心结,所以他对待祁风就如同对待当初叛国的祁太傅一样不能容忍。
因此裴家一派都因为他不与祁风结交,就连政见上也多持反对态度。
如此剑拔弩张之下,唯有一个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往祁风身边倒贴,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裴家二小姐裴语柔。
听说是一见钟情,裴堰又按了按眉心,要是两人两情相悦要与世俗来一番抗争也就算了,但偏偏祁风忍受不了她的倒贴被逼的大庭广众之下一字一句的昭告天下:“已有心爱之人,裴小姐的情意还是给别人为好。”
已经到这样的程度,谁知裴语柔还是不依不饶,整日纠缠,如此一来,让裴家一同被耻笑,但裴宏盛跟长公主最疼她,打不得骂不得也是无可奈何。
最头疼的还是裴堰,从小到大他收拾的烂摊子加起来都不如这个。